大姑給的嗎?還不趕緊給大姑拜年?”
小崽子們聽了,小文懂事,先聽話地開口喊道:“大姑,新年好!”
他一開口,其他幾個孩子也都異口同聲地喊道:“大姑,新年好!”
厲招弟又是高興又是心酸。
她這些年,其實也後悔年輕的時候太決絕了,跟孃家斷得那麼徹底,每次想回來看看,路費太貴捨不得是一個,主要是抹不開面子。
要不是知道了大弟早早地就去世了……
大家又坐下來吃飯,說閒話。
夏涓涓就儘量不著痕跡地問道:“大姐,我剛剛聽你在那院裡說的話,婆婆,難道不是親婆婆嗎?”
厲傑聽了,也問道:“是啊,大姐。我也想問你呢。”
厲招弟看了厲傑一眼,嘆了口氣,道:“唉,也不怪你不知道。咱們家那年遭水災,從家裡逃荒出來的時候,你才三歲多,還不記事兒呢。咱們親媽,就是在那水災裡沒了的。咱爹帶著咱們姐弟四個,跟著村裡逃荒,路上遇到了劉蘭帶著兒子快餓死了,爹就讓我把半個窩窩頭給了她們。後來大家結伴走,沒過多久,爹就說要娶劉蘭。我和小軍都哭鬧著不願意,可是爹不聽我們的。劉蘭跟爹結婚後,對咱們也還算不錯,尤其你和小戰,都太小了,追著劉蘭喊媽。我跟小軍實在看著不忍,怕你們傷心,就偷偷地約定好了,不把劉蘭不是親媽的事兒告訴你們倆……”
夏涓涓聽了,有些無語。這是有多蠢?才會一直瞞著?
不過,她剛嫁過來的時候,已經見識過劉蘭道貌岸然裝可憐的樣子,有啥事就教唆別人出頭去幹,她還落個好名聲。
只可惜,夏涓涓嫁過來之後,她一連串的碰壁,再加上厲戰給的津貼也沒了,她存的錢又被親女兒捲走,她就摒不住了,人設崩了,現在成了全村的笑柄。
早二十年,她一個大人,要糊弄幾個小孩子,還是很容易的。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偏心就漸漸地顯露出來了。連厲傑也能感覺出來了!
厲傑很生氣:“怪不得她後來越來越偏心二哥,四弟寄回來的津貼,她收著給娶媳婦,都是先給二哥娶的。二哥取完了,才輪到大哥!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壞!咱爹也是糊塗蛋,還啥事都聽她的!”
夏涓涓抬頭看著厲招弟,輕聲說道:“我也說……厲戰要是親生的,哪有親媽那麼對待親兒子的,原來……對了,大姐,你說劉蘭不是我們親婆婆,那親婆婆……叫什麼名字啊?”
厲招弟想起自己媽,又是一陣難過,才說道:“叫梁雲霞。唉!都是我們那時候太小了,以為劉蘭是個好的,才瞞著你和四弟的,大弟怕是也想著跟我的約定,才忍了這麼些年,一直也沒說出來……”
夏涓涓心臟咚咚咚地直跳!
對上了!
厲家原來的主母叫梁雲霞,那就和沈晚雪說的一樣了!
厲傑聽了,也忍不住紅了眼圈:“原來我親媽叫梁雲霞……姐,你咋不早告訴我們?我都不知道自己親媽叫這個名字……”
越難過,心裡就越氣,厲傑忍不住道:“我和四弟真是冤死了。她老了,要四弟每月給她五塊錢,我每月給她二百工分養老,反而自己的親兒子,一個子兒都沒給她!以前以為是親媽,現在知道不是了,以後也別想再從我這裡要一個工分了!”
厲招弟想起信上說的另外一件事,就問道:“小杰,劉蘭把咱家的玉賣了,換了五十塊錢的事兒,你們知道不?她有沒有分錢給你和四弟家?”goΠъ
厲傑愣了下,一臉茫然:“姐,你說啥呢?什麼玉?咱家啥時候有玉了?”
厲招弟一聽,登時氣不打一處來,起身就往外走,說道:“劉蘭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原來連玉她都獨吞了!我找她去!”
厲傑和周秋荷,夏涓涓也都趕緊起身,厲傑拉著厲招弟,問道:“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先跟我說一下,咱傢什麼玉啊?”
夏涓涓也靜靜地注視著厲招弟。
現在知道厲家有玉的,只有劉蘭和厲招弟。
甚至,連劉蘭可能都以為那玉本來就是厲家的。
只有厲招弟知道,那玉是沈晚雪留下來做信物的。
她如果要昧下那玉,說是厲家祖傳的的話,幾乎沒有人能拆穿她。
厲招弟,會怎麼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