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否則小弟便也要三緘其口咧。”
說罷,左右已來侍候羹堯漱洗,正好將這一場話揭過去。在這一次之後,雍王果然不再提此事。正好春闈已近,羹堯雖不一定下帷苦讀,但也必須將時文和窗課,搬出來看看,因此往來雍王府,也足跡稍稀。那中鳳在雍王府中,卻和福晉鈕鈷祿氏和年妃二人處得更加親密,尤其是年妃,在雍王他宿時,往往把她強留在房中同榻而眠,易衣而著,便同胞姐妹也不過如此。轉眼一個多月過去,在這一科當中,羹堯高高的中了進士,殿在二甲,瓊林筵罷,更加得意。遐齡雖未能因兒子中了翰林,回來受賀,但在希堯主持之下,也著實熱鬧一番。年妃乘著開賀之時,歸寧向母兄道喜之後,揹著羹堯,把中鳳人才,和雍王為媒,羹堯拒婚之事向年夫人和希堯說了。年夫人初聞中鳳是一盜首之女,又能飛行絕跡,揮劍殺人,而且從小便闖蕩江湖,頗不為然,希堯更期期以為不可,直待年妃說出事乃雍王做主,又與鈕鈷祿氏已結成同盟姐妹,情若一人,這才首肯,並命年妃,不著痕跡,先將中鳳請來年府中一見,年妃笑道:“此女雖然落落大方,但她已知乃父託王爺為媒,此刻要請她來,恐怕未必肯從命呢?依我看,明天隔一天後天便是福晉生日,莫若母親和大嫂前去拜壽,我乘機喚她前來一見,也許倒不著痕跡。”
年夫人笑道:“依你說,她不早已和羹兒相識,自己連店全串過,怎又如此惺惺作態呢?”
年妃又笑道:“人家那是風塵遊戲,混俗和光,自然說不上避忌什麼。現在談的是婚姻大事,她再大方些,到底是個女孩兒家,肯明知其事的,送來給婆婆大伯子看嗎?”
希堯笑道;“這是討小納妾的事,怎能和正經夫婦相比得?人家納妾不也盡有送上門驗看的嗎?她未進門先這樣自高身價,將來何以對我那弟妹呢?我看此風萬不可長,妹妹還是著她自己來的好。”
年妃鼻子內哼了一聲道:“哼!大哥,您真拿她當二哥的小老婆看待嗎?須知王爺和福晉,因她一路上對王爺有維護救命之恩,不但一力促成其事,已經允下,她過門以後,只二哥名場得意,便要給她奏明皇上,一樣給一副五花誥命呢!而且只要母親和大哥一答應,二嫂子府上,可以全由王爺和隆太太說去,用不著父母和哥嫂再為難咧!”
年夫人和希堯全是一怔,忙道:“王爺和福晉為什麼對她這樣看重?怎麼你二哥在家中反一宇未提,這是什麼道理?”
年妃道:“豈但王爺和福晉這樣對她看重,人家只差沒見過皇上和皇后了,連皇妃見了全對她十分誇獎,賞了不少東西呢!現在王爺就因為二哥老是推辭,這才急了命我回來,先和母親大哥說明,等父親回來,他也許還要當面和他老人家說咧。”
年夫人笑道:“這就奇怪了,據你說,既是這樣一個文武兼資的大美人兒,她自己一家子也全願意給羹兒做妾,他為什麼反而推辭咧,別是你們受了羹兒的請託繞圈子,回來替他做說客吧?”
年妃未及答言,希堯先笑道:“這倒不見得,我想二弟平素極孝順,也頗能恪守庭訓,焉有託妹妹欺騙母兄之理,依我看,也許二弟嫌她是一個盜首之女,不肯答應,她又求了王爺和妹妹來說項倒是真的,其實二弟也太固執呢,既有王爺這樣替她做主,怎好不答應咧。”
年妃正色道:“大哥,您也猜錯了,據我從各方看來,二哥對此女倒極看重,並無輕視之意,便王爺對她也頗欽佩,決無嫌她是個盜首之女之理。以我想,二哥之所以推辭,恐怕一來是未經父母和兄長見允,所以才不敢公然答應,二來也許怕二嫂方面不好說話,將來未免有屈此女倒是真的,所以王爺命我回來稟明母親和大哥也就是為了這個。”
年夫人笑道:“果真王爺和福晉能如此玉成,也許她為人真有點道理亦未可知,反正福晉生日我是非去不可,到時讓我先看看再說,至於羹兒媳婦那倒無妨,官宦之家誰家沒有三妻四妾咧,再說,諒王爺派人去說,他也不敢駁回,你們此刻也不必和羹兒說,且等我看過再做決定吧。”
於是,事情就這樣決定了,隔了一天,年夫人果然帶了希堯之妻前往雍王府祝壽,因為是尋常閒生日,鈕鈷祿氏又因年輕惜福,不肯鋪張,所以除本府上上下下行禮如儀而外,只有隆太太和幾個至親至戚而已。但王侯之家,畢竟有異民間,就這樣,也黑壓壓的坐滿了整個上房和內客廳,那雲霄前些時便打聽到了這個訊息,在平常壽禮之外,又送了一件五福蟠桃的玉玩,和一軸中鳳親自刺繡的麻姑獻壽圖。鈕鈷祿氏在各親友所送壽禮之中,獨喜那軸麻姑,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