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回拜便了。”
壽兒見主人睡到傍午才起來,又懶懶的連吃飯也有點沒精沒采的,也只道真的病了,便攜了帖子去到門前笑向來的程子云道:“程爺,對不起得很,我們二爺病了,適才傳話,教奴才擋程爺的駕,等他病好,再向十四王府回拜謝步。”
那程子云,原因前次羹堯曾有等春闈之後,再見十四王爺回拜自己之語,但自羹堯中了進士之後,一連多日並未踐約,心疑羹堯把此事忘了,所以又來求見,實際卻望此來能把羹堯邀往十四王府一行,好在允禵面前銷差誇口,卻不料又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心中未免有點不自在。回到十四王府之後,正好允禵正在西花廳外面,那座演武場子上看李飛龍和一群護院練拳,一見他回來,連忙笑道:“老夫子為何去來得這快,是那年雙峰已經出去了嗎?本來一個新科進士焉有應酬不忙之理。那麼稍停幾天再請他來也是一樣,好在忙不在一時,不過又要多勞您駕一趟咧。”
子云心中正要說:“那年小子太不識抬舉,竟託病不見咧。”但一轉念之間,又恐被允禵看輕,轉笑道:“這一次去又不巧呢,偏偏他因應酬太多病了,所以托出那馬天雄來,一再向俺道歉,一百二十個對不住,並且說只等病稍愈,便專誠來給王爺和俺請安,那馬天雄又一再邀俺在年宅小飲,倒是俺因王爺盼望,所以竭力辭掉先回來咧。”
允禵笑道:“原來他病了,我想這倒許是真的,既如此說,只好再稍停幾天了。”
接著又看看李飛龍道:“聞得你那大嫂善使單刀,功夫還能在你兄弟之上,這話對嗎?”
李飛龍躬身答道:“房下論功夫確在小人之上,不過現在已被人破去,就縱然還能練練手,也不過只能看個架式而已,要論致用恐們這一輩子也不行了。”
程子云一聽允禵有要看張桂香耍刀之意,連忙湊趣道:“李大嫂是江湖上有名人物,現在功夫雖然給人破了,但只不能跳躍竄高用力而已,如果下場子自己練兩手,一定還有可觀,何不請來,讓我也開開眼界咧!”
允禵一聽,正合己意,忙命左右去傳喚張桂香出來。那張桂香自入十四王府以來,先是允禵心中有事,雖然把她安置在賜書樓上,便似遺忘了一般,心中未免怨艾。後來一等中鳳送藥前去,為了愛惜自己這一身功夫,卻絲毫不敢大意,偏在這個時候,允禵卻去樓上揀書,避之還恐不及,哪敢挑逗。那允禵也因地位身份所在,不得不約略矜持些,這一來,雙方皆有顧忌,轉免卻許多事故。但桂香服藥七日之後,試一稍練舊日功夫,竟恢復不少,趨縱跳躍,雖不如昔日隨心所欲,尋常屋宇已不難攀登,便稍用力,也不至面紅氣喘。心知武當靈藥,名不虛假,不由非常高興,揹著人,更時時勤習不已,直到三七之數,功夫便完全恢復,只四肢痠痛不已。每日必須跳躍時許,出透一身大汗,才能快意,如此又過了幾天,方覺漸漸平復。這天正在樓上做著功夫,忽見允禵差人傳喚,一問所以,得知允禵要看自己功夫,不禁高興異常,連忙加意打扮了一會,把一身短襖褲腳紮好了,只在外面加上一件風衣,便向西花廳走來。允禵一見她,雲髻高聳,只上身披了一件大紅猩猩氈的大氅,遠遠看去,便似畫上畫的紅線一般,不由心中已經暗暗喝采。等人到面前,再一細看,只見粉白黛綠,脂膩香濃,倍覺別有風韻,不禁看得呆了。那程子云,更除下了那副大墨晶眼鏡,睜大了眼睛,連聲喝彩,便李飛龍也覺眼前一亮,心癢難搔。直到桂香向允禵行下禮去,又向各人招呼,三人才全記起來,把她招撥出來是為了怎麼一會事。允禵首先一面扶著一面笑道:“久聞你那一套刀法,在黃河一帶大有聲名,自到這裡來還未見出手,今日閒中無事,我和程師爺全想一開眼界,能勞動一下嗎?”
桂香盈盈一笑,又睃了允禵一眼道:“我那一點薄技,怎能教王爺和程師爺汙目?不過近日以來,靜中運氣略有進步,也許所破功夫已經稍稍復原,我也正打算一試,但練得不好,王爺和程師爺卻不能見笑咧。”
說著,又向兩人告罪,把風衣一脫,裡面卻穿著一件桃紅繡花小襖和蔥綠撒腳褲,攔腰繫著一條月白絲巾,再襯著足下一雙窄窄鳳頭小鞋,感覺俏麗異常。偏桂香更特別賣弄風情,那一雙妙目,只不住價在允禵和程子云臉上掃來掃去,半晌方嬌笑道:“你兩位打算教我練一趟刀嗎?但這兒恐怕沒有趁手的傢伙,怎麼辦呢?”
程子云狗顛屁股也似的提著那副大墨晶眼鏡笑道:“有,有,有,俺那房裡便藏著一柄上好苗刀,只是稍微沉些,待取來大嫂您再試試看。如果再不趁手,咱們王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