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忙從船頭跳了起來看著天雄道:“如何?我猜對了吧,那年師弟就再了不起,兩位老人家,可能讓他討一位師妹去做小老婆嗎?”
天雄也撐著船頭站起來道:“當真長公主和肯先生全不答應嗎?那我只有明天便趕去當面陳情懇求兩位老人家咧!”
白泰官方大笑道:“你兩位全不用忙,事情卻不是這樣呢!”
忽聽那馬長嘶一聲,竟向船頭上奔來,眾人也一齊站了起來,曾靜忙道:“不管事情怎麼樣,不拘哪一位,先得把這畜生攔著,不然這一席酒便全完啦。”
天雄連忙一個轉身,雙手一攔,大喝道:“你且慢來,我們正談著主人的事咧。”
那馬又吼了一聲,不再向前,只用一顆馬頭,在天雄身上擦了兩下,又回頭上岸,就江邊飲水,吃起草來。
天雄忙又向泰宮道:“白兄此去究竟如何?真的兩位老人家不肯答應嗎?”
翠娘寒著臉道:“兩位老人家為什麼肯答應?我猜不但我師父和肯堂先生不答應,便其他各位長老也未必不怪年師弟咧,你沒聽見白叔說又生了枝節嗎?”
白泰官大笑道:“你偏沒有說對,老師父已經千肯萬肯,只肯堂先生說要再問一問周路二位,所以一面著我北上,一面教大家去等候迴音咧。”
翠娘沉下一張黑裡俏的臉大詫道:“我師父知道他是想討鳳丫頭做小老婆嗎?”
白泰官又笑道:“她老人家不等信去早知道了,據她老人家說,為了這事,已經親自北上查過一番咧。”
翠娘不由噘起一張小嘴道:“師父真也老糊塗咧,這是什麼事,她竟答應下來,這不氣死人嗎?”
接著又道:“那麼肯堂先生咧?他也就公然答應那年師弟這等妄作妄為嗎?”
白泰官道:“肯堂先生倒和你的意思一樣,恐怕名分不妥,未免惹人議論。”
翠娘忙道:“阿彌陀佛,這才真是一位知書明理的大儒,要不然,那不反了嗎?”
泰官又搖頭笑道:“可是老師父卻力主其事,反把肯堂先生怪下來咧,所以他才著我到北京去一趟,問一問周路二位的意思。”
翠娘再不容人說話,又笑道:“你就去問也是白費,那路師叔人還不大問外事,我知周師叔素來外圓內方,而且嫉惡如仇,這種事他豈肯答應?說不定年師弟也許就要遭上一頓大大的訓戒咧?”
白泰官不由又大笑道:“你又沒有猜對,據老師父說,那路兄並沒有什麼主張,這門姻事,倒有一大半是周兄作成的咧。”
翠娘又一噘嘴道:“我才不相信,你是故意嘔我玩咧,周師叔如肯作成此事那才怪,便我師父也不會這樣老悖黴咧。”
白泰官正色道:“我焉有騙你之理?不相信,反正明天你們大家全要到太湖去,不會當面再問一下嗎?”
魚老忙道:“你這妮子瘋咧,你白叔焉有騙你之理?再說,你為了雲師妹的事,便敢公然犯上背後誹謗師父嗎?”
翠娘這才把頭低下去不再開口,白泰官不由好笑,一面向天雄道:“馬兄你但放寬心,此事決無關礙,如依老師父之意,已經回書允他咧,只肯堂先生怕外人議淪,未免令那年老弟有損聲譽,所以才要再問一問周路兩位,其實用意卻也是深深惜他,因此老師父還說他偏愛自己的徒弟咧!”
天雄聞言,方才放下一段心事,又道:“那麼有關血滴子和此間的事,長公主和肯堂先生又做如何決斷咧?”
白泰官笑道:“那也必須向北京去問過周路二位才能決定咧,所以小弟連夜趕回便是為了向馬兄索性藉此寶馬一行,要不然,長途牽延,卻來不及咧!”
馬天雄不由又一怔道:“長公主既是太陽庵主,對年雲二位姻事慎重還有一說,為什麼這等大事,也不能當機立斷,反而也要到北京去問周路二位咧?”
晚村在旁不禁笑道:“這事既關著匡復大計,自須集思廣益,你不聽白老弟說教我們這裡各人也去嗎?那周路二位既然久留北京,所知定較我們詳細,進退取捨之際,怎能不問一問他們咧?”
天雄不語,曾靜也道:“老師父的話不錯,這些事,委實也非慎重不可,雖然機不可失,卻也不宜操之過急,否則只差一著,挽回便不太易咧。”
泰官見天雄沉吟似有所思,忙又笑道:“馬兄傷勢如伺?恕我還未問及呢。”
天雄道:“諸承白兄關切,小弟傷勢本來不重,只那毒藥厲害,如今餘毒既淨,只一收口便可行動如常了,既是白兄立須北上,那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