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豈可如此草菅人命?再說那魚翠娘既是少林門下,你便將傅天龍除去,今日之事也瞞不了,掩耳盜鈴又有什麼用咧?”
李元豹一聽,臉上陰惻側的一笑道:“既如此說,卑職謹遵大人之命便了,所以我先向您請示便也為了不敢擅做主張咧!”
那人搖著扇子又道:“據你今日所聞,那年羹堯究竟和江南這些人有來往嗎?”
李元豹又笑道:“這可難說,不過據那了因和尚的口吻,好像他們因他系貴介子弟,也無可奈何他,所以滿口全是強詞奪理,並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但是那小鷂子馬天雄語氣之間,似乎不很乾淨,可是他又公然承認現充雍邸護衛,此次南來,似乎還是奉命也似的,這卻很奇怪,他如真的己任雍邸護衛,又來尋這海盜叛逆做什麼?要依卑職說,不如干脆報了上去,讓江南總督和此地駐防將軍,把他們拿了,砍下腦袋示眾便全完咧,堂堂大清國,還真怕這些前明餘孽造反麼?”
那人又搖頭道:“你知道什麼?果真這樣一辦,也許就會激出大亂子來,江南是全國有名的富庶之區,北方的漕米全仗南方供應,如果一旦有變,後患何堪設想?要依我說,這馬天雄之來,也許是雍邸利用年羹堯這點關係,打算把這些人全羅致以去,亦未可知,以後辦事千萬小心,卻不可大意,這官場的事,絕非江湖可比,一著之差,便難挽救呢,老兄出身庠序,須知聖人云,為政不得罪於巨室,果真他是奉了雍親王所差,那今日之事,便很難交代,還須設法轉圜才是。”
李元豹聞言面色一轉,連忙起立躬身道:“大人教訓得極是,今天的事,卑職實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過卑職當時也想到這一層,所以自己立刻自找臺階,不再動手,並且留下了八成解藥給他,如果馬滅雄確實是奉雍王爺所差,且有挽救,否則他那條腿,只好讓他帶點不自在咧。”
那人又一抹微胡搖著羽扇道:“要這樣才好,不過能不打傷他那就更好了,明天我就寫信專人去問雍邸,用人百里加緊羽遞,也不過十朝半月便有回信,你能保他這條腿不至殘廢?”
李元豹忙道:“十朝半月還來得及,不過時間一長,冷了筋骨,那便難說了。”
接著,又諂笑道:“大人設想真正是面面俱到,卑職自幼喪父,又輾轉江湖,實在未嘗學問,大人如論年歲,也是父輩,還請不時耳提面命多多教訓。”
說罷便跪下去一連串叩了三個頭,又道:“卑職一時獷野之氣未除,以致鑄成大錯,還望大人恕罪。”
那人連忙一把扶起道:“事已過去,老兄還說什麼?只要以後小心便行咧,你既對他們留下地址,但望那姓馬的能來相尋,事情便好辦了,要不然這事可夠麻煩的咧!”
說著又道:“嫂夫人既因此受傷,你須早為休歇,我也去睡咧!”
李元豹忙又稱謝,一面取過桌上絳燭,送往東房,白泰官見二人已將入睡,連忙向翠娘又一打手勢招呼同走,翠娘卻把手一搖,將身子縮排天溝掩藏好了,白泰官知道她必有用意,也連忙縮上房去,閃身鴟角後面,向下望著,半晌之後,忽見東間燈滅,那李元豹一身短衣束扎得十分利落,手提著寶劍倏從室內出來,直向前進走去,翠娘一挺身起來,也竄向前進房上,掉頭向白泰官把手一招,再隱身屋脊後面一看,李元豹又穿過一進房子,仍向前面走去,便也從房上趕去,一直跟到最前一進廳房,再看下面燈火全熄,鴉雀無聲,李元豹卻一推那西廂房的門,用手輕輕敲著,一面喚道:“傅天龍,你且起來我有話說。”
一連叫了兩聲,那房內的傅天龍方才答應道:“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話說?反正天一明我便起身回去,你幹你的,我幹我的,誰也不能咬掉誰的x x,老實說,老子上了你的足當,人也丟夠咧,還有什麼話說的?”
遙聞李元豹又冷笑一聲道:“你別以為你了不起,我還真不在乎,不過你今天竟當著這裡大人,把焦山腳下的話全抖了出來,拿人家糟塌我的話全當真的,這個我們倒得說說,你這樣吃裡扒外,可不用怪我要以尊壓卑咧。”
一語才畢,又聽傅天龍在室內大叫道:“呸!別不要臉咧,你還是誰的師叔?你既怕老子跟你抖出來,為什麼要教老子跟你丟那麼大的人?老子這顆腦袋不值什麼,人卻丟不起咧。”
接著遙聞嗆啷一聲,似乎雙棒相擊,那李元豹倏的又陰測惻一笑,反身一個縱步,竄出丈餘,劍交左手,右手一摸腰下革囊,丁字步站定,驀聽那西廂房裡大吼一聲,那兩扇門呀的一聲開了。李元豹一抖手,方喝一聲:“打!”那隻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