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之物,高兄端的從哪裡得來?”
高明只微笑不語,馬天雄拔刀出鞘之後,隨手一抖,立刻起了碗口大小一個刀花,也讚道:“好刀。”
又笑道:“這口刀雖然是稀有之物,只可惜不是行家決不能用。幸而小弟恩師從前也有過一柄,所以勉強還能對付,不過這一柄,比那一柄又好多了。”
高明一看兩人,又笑了一笑道:“紅粉賣與佳人,寶劍贈與烈士,既然兩位都是識貨的,小弟便舉以奉贈,聊當此行紀念如何?”
年馬兩人齊聲道:“這如何使得?暫借禦敵或可,弟等如何能當此厚贈?”
高明笑道:“我已出口,兩兄如再推辭便俗,且請再看這口劍,較之那一刀一劍又如何?”
說著,又把另一口劍也送過來,兩人一看,只見那劍也只二尺來長,劍鞘劍鐔均不見雲彩,製作卻極古樸,那劍鞘更非金非革,黝黑異常,更不事雕琢,好似一種什麼獸角製成,抽出一看,劍身通體作青藍色,滿身鱗紋,羹堯不由驚道:“此劍我只聽敝業師顧肯堂先生說過,不想今天卻真能看到,真是眼福不淺,請問高兄,這劍是名靈虯嗎?”
高明點頭。羹堯道:“聞得此劍為唐代李衛公遺物,一度曾落逆藩吳三桂之手,怎麼會為高兄所得?”
高明笑道:“神物利器,惟有德者有之。吳逆失之,難道我就不能得之嗎?現在且不談這個,時候不早呢,各人把兵刃預備好,先休息罷。”
年馬二人只得謝了各將刀劍藏好,就炕上安息。不一會街鼓頻報,漸近三更,簷前忽然微響,天雄老於江湖,心知有異,拍的一聲,先將炕側一枝絳燭吹滅。高明睡在炕裡面,方欲聲張,天雄忙用手扯了他一下。再看羹堯時,已經不在炕上,接著,微聞窗外有人喝道:“年爺不必追了,無論他是為了誰來,既在咱們這裡就是咱們的事,舍弟已經追下去,他跑不了,只不知驚動高馬二位沒有,我們且請裡面坐吧。”
又聽羹堯道:“雲大哥端的好身法,真配尊名雲中雁的雅號。”
那人接著道:“小可來遲,致令年爺無端受鼠輩驚擾,已是慚愧萬分,如再這等謬讚,更令我置身無地了。”
說著,兩人似乎已經—同到了明間。高馬二人連忙起身,推開房門一看,只見明間內,兩隻畫燭已經點上,羹堯之外,還有個二十多歲的白皙少年,兩人正在互相揖讓就座,一看二人出來,羹堯笑道:“高兄馬兄快來,這位就是雲少莊主中雁,適才如非主人加意防範,我們幾為宵小所乘了。”
那少年臉上一紅道:“小弟適奉家嚴之命,本應下午就來迎接,想不到忽有遠客來訪,牽延好久,已是失禮之至,不想在這個時候又有惡客來擾,不但令我父子丟人,驚動諸位貴客更覺於心難安。”
二人出房,再把來人仔細一看,只見那人頭戴貂皮暖帽,身穿二藍寧綢大毛皮袍,絳色缺襟坎肩兒,足下薄底京靴,舉止大方,行動安詳,分明是一個大家貴公子,哪裡像個草澤之間的少山主,連忙上前為禮。寒暄已畢,再一細問,原來羹堯因為心中有事,加以初涉江湖,就遇驚險場面,並未睡著,又睡在炕沿的一面,偶然內急,起來小解,才近窗前,忽聽外面有人低聲在窗欞上彈了三下,接著小語道:“年賢侄,你快出來,不要驚動旁人!”
羹堯忙就枕下取了那柄白虹劍,輕輕推開窗子,一閃身竄了出去,一面仍將窗子帶好,到了院落當中,只見寒月在天,霜華滿地,卻寂無一人,四面略一端詳之後,一個平步青雲,拔起二丈來高,落在鄰家一株老松樹上。
正在看時,猛見一條黑影,一溜煙也似的,從後院外,直奔上房而來,站在屋簷上略一瞻顧之後,隨即一個夜叉探海架式,雙足鉤著瓦壟,倒垂下去,一面霍的從背上抽出一短刀來,似乎要動手撥那窗戶,連忙也掣劍在手,正待下去,倏又見南房屋角上,一點寒星,直向那人打去,那人用手中刀一格,微聞錚然有聲,似乎所見暗器已被打落,那人也一個倒卷珠簾翻上了房,用短刀護住面門,又在四面張望,接著,上房屋簷下面,房柁底下又翻上一人,雙手握著一對判官筆,冷冷的低聲笑道:“朋友,你真打算栽我雲家五雲飛龍令的筋斗嗎?”
月光下看去,後上來的那人,一身短衣,頗有點像中途所見的雲中燕模樣,只面目非常英俊,似已洗去臉上泥汙。先上來的那人猛然吃了一驚,但並不開口,一挺手中短刀便斫,兩人在房上鬥了三四招之後,後上來的人又冷笑道:“朋友,你既敢藐視我雲家的五雲飛龍令,當有膽子留下名來,要不然,我雲老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