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來,一切全仗王爺,照顧伺候好了,大家臉上全有光彩,就讓程師爺說上兩句,又有何妨?何必又為了這個累得王爺生氣咧?”
程子云聞言,不禁看著桂香要笑又不敢笑,只在那墨晶鏡裡面,骨碌碌轉著兩隻大眼睛,桂香不由怒道:“這個時候,誰要你來插嘴?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李飛龍不由一怔,接著又賠笑道:“你為什麼當著王爺又鬧小性兒排揎起我來?人家程師爺是瀆書明理的人,說話一定有根有本,還真能信口開河嗎?反正既在這府裡,總是為了王爺的事,您就忍著一點兒不也就得了嗎?”
這話一說,不但程子云忍不住笑出來,便連允禵也咬著嘴唇要笑,只氣得桂香乾瞪著眼,又不好再向深處說。半晌還是允禵忍著笑把手一揮道:“李包衣,你先出去,他們也是鬧著玩兒,其實並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再說下去反而不好咧。”
桂香又著實瞪他一眼,李飛龍這才打了一個扦,連聲說:“是,是,”走了出去,允禵接著又向程子云道:“我本來早和李大嫂說好了,今晚由我備酒為你二位和解,想不到這才一出來,又被老夫子兩句話,幾乎鬧出大的誤會來,這樣一來,我這一席更不可省了。”
說著,搭訕著,又命人備酒等候。桂香仔細一想,果然是自己一來便把話想左了,不由臉更臊得厲害,程子云本極乖覺,這樣一來,更將允禵和桂香兩者之間的微妙關係,猜了個實實在在,轉又存心裝戇道:“千不怪萬不怪,總怪俺這張鳥嘴太彆扭,既然王爺為了俺和大嫂和解,您就不能看金剛也得看佛面,總求您看在王爺份上,饒過俺這拙口鈍腮不會說人話也就算完咧,況且現在咱們還有若干大事要商量,您要儘管生氣,那事情便真不好辦咧。”
桂香也乘坡而下,把嘴一披道:“商量什麼?左右不過王府裡那兩個喇嘛已經走了,老實說,我真的要去,還不在乎他咧!”
程子云心知允禵已經把話全告訴了她,不由心中更加好笑,但已經留上了神,哪敢再說破,只有含糊笑道:“那就更好咧,這一來,您這一趟去,就更易得手了。”
桂香寒著臉道:“那也再瞧吧,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事情還沒有把握就敢大包大攬,萬一自己吹上一陣,到頭來卻沒有個結果,那不太嫌丟人嗎?”
程子云把舌頭一伸道:“您這明明是指著和尚罵賊禿,在教訓著俺咧。不過,您這話也說得是,誰救俺昨晚那陣法沒有結果,沒有能拿著賊咧。再說,您要論師門淵源,也真能教訓俺一頓,如今俺算是領訓不辭,不也就完了嗎?本來嘛,誰叫俺先得罪您呢?”
桂香見他一味涎著臉,倒也不好再說什麼,少時,左右送上酒餚,允禵又每人敬了一杯笑道:“這杯酒,實是我敬你們兩位的,還望以後彼此同心協力,為我共襄大計,不必再起唇舌之爭了。”
兩人俱各擎杯滿飲,遜謝不敢。這一席酒,直吃到二鼓以後,桂香才又上下束紮了一下,帶上兵刃暗器,含笑告辭一躍登屋而去。這裡程子云和允禵二人把盞以待自不必說。
那桂香上房之後,仍用前法,先向六王府而去,中途卻又繞向雍邸而來,一路無話,卻不料才到雍王府不遠,還隔著三五十人家,便見前面一條黑影一閃,忽然發現一個上下一黑如墨的怪人攔住去路,略一點頭,並不開言,拔刀便砍,桂香不由大吃一驚,一面也拔刀迎敵,一面低喝道:“朋友,你是線上的嗎?咱們河水不犯井水,我既不是六扇門裡的鷹爪孫,也不是這兒站碼頭的舵把子,儘管各走各路,誰也不要管誰。您要是那衙門出來辦案的,咱們也不妨到個地方去談談,但要因此誤了我的事,那可不成。”
來人聞言並不答話,卻只揮刀猛砍猛斫,疾如風雨,銳不可當,一連三四招過去,桂香不禁疑惑,又撮口低低的打了一聲胡哨把暗話遞了過去,來人卻仍不理會,刀法轉迫得愈緊,那家數一望而知便是一個能手,但是一聲不響,只一味啞鬥不已。桂香滿腹驚疑之下,只有舉刀相迎,連拆十餘招之後,自己估量著來人雖非尋常家數,還可一拼,不由大怒道:“你這廝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變的,既敢出來現形,為什麼一點江湖規矩不懂,難道是個啞吧嗎?如果再不答話,那我可要放肆咧!”
說著刀法一變,也著著緊迫過去,直向致命地方招呼,鬥得正酣,似聞那人微笑了一聲,忽然賣個破綻跳出圈子,竟向雍邸後面逃去,桂香得理不讓人,低喝一聲:“你這廝無故擾我,卻向哪裡走?今天如果不說個明白,我不宰了你才怪。”
那人更不回答,一路直向雍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