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馬月見面,這臨走,最後再問你一句,你讓我心裡踏實點。”大倫回答:“工作的事你一百個放心!”志豪抬高嗓音:“誰和你談工作,你別給我裝糊塗,我問你和苑菁——”大倫真裝糊塗道:“苑菁負傷很快就恢復。”志豪直說:“傷口恢復了,可心裡不好受!”大倫低語道:“上次我都對她說明白了……”
志豪罵道:“明白個屁,你越是跟她說,她越迷戀你!”大倫一時無言。志豪看著他說:“你個悶葫蘆,明說吧,苑菁無論從長相到能力,你還有啥不稱心、不如意的?”大倫仍舊低頭道:“不是,苑菁人家如今是大名鼎鼎的紅霞啦,我哪裡配得上她呀。”志豪吼道:“你少給我彎彎繞!我可告訴你,讓我妹妹挖心挖肺地難受,比折磨我都疼!我老苑家三代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是‘金不換’,算你大倫命好,周圍多少小夥子,讓我爹、我,還有妹子看上的人,還真就你一個呢,兄弟。”大倫平靜地說:“我知道你家人的好,所以我對她一直很好。”志豪哼了一聲:“知道就行,兩好擱一好,你娶了我妹妹,這是多美的好事?”大倫說:“我對她,這是另外一種好,好似兄妹的那種好。”志豪打斷:“你少來這一套,我妹妹對你這麼好,你別不識抬舉呀!”
聽志豪這話,大倫也生氣了:“啥叫不識抬舉?你沒來由對我劈頭蓋臉的,有點太霸道了,你看眼下鬥爭環境這麼惡劣,可這哪是考慮兒女情長的時候?你非逼著我給你一句話?”
見大倫火了,志豪放緩口氣:“好好,就算我有點霸道,感情的事,心急了不行。我要走了,心裡也亂得很。就因為鬥爭環境艱苦,我才不放心哪大倫,我小妹,這麼年輕,當哥的希望早點能把她託付給一個男人,一個值得託付的男人。”大倫望著他,看他一副誠懇的眼光,不忍說太絕的話。
志豪拿出一支袖珍槍,遞給大倫:“這把德國造好槍,是我特地留的,你幫我交給紅霞。你看,我家人留下的不是老人就是女人、娃娃,你答應過我,好好照顧白蓮和紅霞……”大倫起身應著推開門,看見了香茗,一聲不吭地跑開了。
第二天,本該來開會的人沒等到。這麼安靜祥和的日子,讓香茗惶恐不安。志豪摟著妻子在樹林裡散步。白蓮望著滿樹的梨花,卻幽幽的滿腹心事。
志豪笑著看她,“我現在很滿足,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白蓮責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志豪深情地看著妻子:“要不是怕你沒情緒,我真想和你在這裡接吻。”白蓮臉紅,嘆道:“你們男人,真是讓女人無法理解。”
志豪說:“人永遠應當樂觀,我尊敬的白蓮同志!”小夫妻各自不同心情。說話表面是很錯位的。白蓮與丈夫在梨樹林裡逛了一圈,她不時在張望大路,大路上沒一個人影。四周安靜得出奇,山林中樹木晃動,似乎隱藏著什麼。
志豪看著落日說:“香茗,我還是稱呼你香茗吧,你和我在一起,這每一分鐘都珍貴無比。這次去抗大分校,三年五載都難說能不能再見了。”
白蓮心事重重:“再見的時候,可別再飛來橫禍呀。”志豪刮她鼻子:“疑神疑鬼!這幾年的特殊使命讓你壓力太大,你真是變化太大了,變得勇敢了,也更加草木皆兵了。”白蓮問:“怎麼是草木皆兵?”志豪握著妻子的手,“你看,你與我在一起,像個受驚的兔子,簡直是度日如年。你的手都發涼了……”
遠處傳來隊伍開始集合的哨聲。白蓮自言自語:“假如鄒靖國按時趕到,大倫父子也能團聚了。”志豪頓時生氣了:“你根本沒聽我說什麼。好好,假如你實在不放心,索性就先走,去下一個約定的安全的聯絡點。我派人專程送你?”白蓮嘆氣:“不,無論如何,我得等他。沒有來人,情況不明朗,不敢輕易離開,擔心萬一錯過。上不通,下不達,今後行動,兩眼一抹黑呀。對不起,志豪,我心裡太亂了。”
志豪安慰道:“別這樣,你可是了不起的白蓮呀!”白蓮心情紛亂:“不,我是香茗,我就是你的妻子,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變得這麼軟弱。”
志豪心疼地問:“你發抖了?”白蓮渾身發冷道:“我怕。”志豪抱住妻子說:“放心吧,有我呢。”白蓮眼裡噙著淚,說:“可你又要離開了……”她趴在丈夫的肩頭,憂鬱地說:“為什麼,為什麼我倆見面,每次都飛來橫禍?”志豪語氣深沉地說:“我,比你還擔心,我父親、妹妹還有你和女兒,我是一家之主呀。可我,也是指揮員,我肩膀上的壓力重千鈞。”正說著,警衛員急促報告:“隊長,來了。”白蓮躍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