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
“丁老弟心胸開闊,為兄自認不如。”馮興賢見寒暄的差不多了,直入主題:“老弟來找我所為何事啊?”
丁原朗喝了一口茶,斜眼看著屋子裡的下人和侍女。
馮興賢秒懂,哼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堂主有要事跟丁舵主談,任何人不得接近客廳,違者殺無赦。”
下人們一起離開,丁原朗等他們走遠了之後,放下茶杯說:“蒼蒼竹林寺,杳杳鐘聲晚。”
馮興賢突然眼睛一瞪,右手不自覺的摸向腰刀的刀柄,空氣中多了一絲緊張的氣氛。
丁原朗見他這麼大的反應,語氣平淡的說:“馮堂主是不是沒聽清我剛才的話,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馮興賢深吸一口氣,說:“不用,本堂主聽的清清楚楚,你到底是什麼人?”
丁原朗笑了:“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馮堂主怎麼對下面的話,你不準備對我說點兒什麼嗎?”
馮興賢皺了皺眉,一字一句的說:“荷笠帶斜陽,青山獨歸遠。你想聽的內容我已經說了,是不是該跟我說點兒什麼了?”
丁原朗坐正身體,說:“不用我多說,馮堂主應該知道剛才那首詩的含義,作為潛伏者一旦被喚醒,該做什麼你心裡應該有底。”
馮興賢點頭說:“沒錯,被喚醒者應該聽從使者大人的命令,你是使者?”
丁原朗搖頭:“和馮堂主一樣,我也是個潛伏者,前幾天剛剛被使者大人喚醒,由於時間緊迫,使者大人做不到親自將潛伏者一一喚醒,所以才讓本人代勞,馮堂主既已被喚醒,可有話要對使者大人說?”
馮興賢低頭想了想,說:“隱姓埋名十六年,我都快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和揹負的任務了,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被喚醒的機會,請丁堂主告訴使者大人,本人從未忘記自己身上流淌著漢人的血,我保證效忠大漢皇帝,聽從使者大人的差遣。”
丁原朗笑了,其實他是在賭,說實話到現在都沒能查清楚馮興賢的底細,這個傢伙隱藏的很深,光是老婆就娶了九個,而且全都是南山女子,兒女數量超過二十個,是否仍然心向大漢沒人敢保證。
但時間緊迫,丁原朗實在是來不及仔細調查,根據前面幾個被喚醒者的表現,加上潛伏者被派來之前經過嚴格的篩選,性格、心理素質和家庭情況都被列為篩選內容,不合格的人是不會派到南山來執行潛伏任務的,他覺得馮興賢應該不會反叛大漢,所以才冒險過來一試。
馮興賢的表現沒有讓他失望,他笑著說:“我會把你的原話轉達給使者大人,你等著他的下一步指示吧,以後我是你的聯絡人,我們保持單線聯絡。”
馮興賢眉頭一皺:“怎麼,不是使者大人直接領導我們嗎?”
丁原朗解釋說:“考慮到時間緊任務重,為了保護使者大人的絕對安全,並不是所有潛伏者都被他直接領導。”
“我知道了,使者大人的身份是?”馮興賢問。
丁原朗皺了皺眉:“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你就不要打聽了。”
馮興賢的眼睛裡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兇光,嘴上說:“好,我不打聽就是了,有什麼命令儘管來找我,我一定照辦。”
丁原朗交代幾句之後,便起身離開。
等他走遠了,馮興賢獰笑著說:“小小一個舵主,竟然也敢來我面前指手畫腳,以為傍上了使者就了不起嗎,我讓你們全完蛋!”
他在屋子裡來回的走了幾圈,越走越興奮,一拍腦門兒說:“我現在去就找賊將大人告密,雖然還不知道使者的身份,但只要抓-住丁原朗,就能從他嘴裡獲得使者的藏身地,還能挖出其他的潛伏者,絕對是大功一件呢!賊王大人肯定會重重的賞賜我,並且原諒我也是潛伏者這件事,對,就這麼幹。”
他快步跑到外面,高聲下令:“馬伕呢,趕緊給本堂主備馬,另外去通知護衛隊做好準備,我要去面見賊將大人。”
丁原朗走出去很遠,面帶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
煙霧繚繞中的震東堂顯得十分安靜,他總覺得有些不放心,覺得這份安靜下暗流洶湧,仔細回想,馮興賢的態度好像有問題,這傢伙不會搞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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