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之後,會獲得與陛下、太子共同進膳的殊榮?”
“啊?”四個傢伙全都瞪大眼睛,無比驚訝。
高遠鵬腦門兒上全是汗水,兩條腿也開始打哆嗦。
“快說!再敢有隱瞞,本座活剝了你們!”王承安喝道。
四個人一起跪在地上,膽子最小的一個傢伙說:“我們跟您撒謊了,事實上是我們挑釁在先……先罵了國子監和監生,但是我們不知道隔壁是國子監的人,也不知道茶樓包間的隔音那麼差。”
王承安皺眉:“怎麼罵的?”
“說國子監是丟盡了臉,監生都是廢柴……不配給咱們太學生提鞋……”
“還有呢?”王承安咬著牙問。
那傢伙看了旁邊的同伴一眼,小聲說:“還有就是,說葉雲揚不配當南征首功,貪天之功為己有……說他欺師滅祖,在功勞簿上壓師傅陳木陽一頭。”
另外一個傢伙補充:“還說他也是廢柴,隨便找個太學生出來,都能把他打趴下。然後他帶著兩個同伴破門而入,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不過有一點我們沒撒謊,的確是他先動的手。”
王承安氣的渾身哆嗦,用顫抖的手指著四人說:“你們……你們真是膽大包天,白天的時候我是怎麼問你們的,為什麼不說出實情?”
高遠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低著頭說:“都是學生的錯,不該欺瞞祭酒大人。”
“欺瞞本座不算什麼,你們是一群豬腦子嗎?”王承安爆發了,罵道:“腦子進水的人,才會質疑葉雲揚的南征首功,你們質疑他,就是質疑皇帝的決定,懂嗎?質疑皇帝是什麼罪名,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嗎,連這樣的話都敢說。本座怎麼會輕信你們的讒言,顛兒顛兒的跑去與御史臺告狀,這叫誣陷貴族,知道嗎?”
高鵬遠不服氣的說:“可是他的確打了我們……”
“質疑皇帝的決定,辱罵貴族,不該打嗎?”王承安怒道:“你們馬上給我滾出去,滾的越遠越好,不要讓我看到你們!”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想要請求祭酒大人的原諒,王承安沒有留給他們機會,指著大門吼道:“滾!”
他們落荒而逃,剛才在外面稟報情況的那人沉聲說:“祭酒大人莫要氣壞了身體,明天早上送一封認錯的摺子就行了,相信陛下不會怪罪與您的,畢竟您也是護犢心切,所以才聽信了小人之言。”
王承安老臉通紅,他是個性格高傲的人,剛剛當上祭酒不長時間,就上摺子認錯,臉面往哪兒放?
再者說,他不覺得一封認錯摺子能幫自己過關,如果皇帝真的不重視這件事,為什麼會讓葉雲揚一起進膳,這說明他覺得葉雲揚受了委屈,以此來安撫他,能放過讓他受委屈的人嗎?
“你先出去吧,讓本座一個人想想。”他擺手說。
那人對著他躬身一禮,轉身離開的時候不忘關好房門。
所謂聖意難測,指的是皇帝做出的決定,往往會超出大家的想象,大事有可能化小,小事也有可能變成驚天風-波,在皇帝面前不能心存任何的僥倖,需做到時時刻刻如履薄冰,否則就有可能倒臺。
思來想去,他覺得認錯的摺子很有必要,不但要寫,還要寫的懇切,就算不能幫助自己過關,至少能在皇帝面前表明態度,證明自己是個知錯願改的人。
他奮筆疾書,一連改了八次,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達到自己的滿意,小心翼翼的用嘴吹乾墨跡。
太學祭酒不是朝官,沒有資格出現在早朝上,摺子需要先遞到奏事處,由奏事處的官員交給皇帝。
他換上一套乾淨的學官服,打算這就出發。
“祭酒大人,不吃了飯再走嗎?”下人端著托盤走過來,上面是熱騰騰的早飯。
“都火燒眉毛了,那裡還有心情吃飯。”他沒好氣道。
這時,值守大門的教諭急匆匆趕過來,說:“祭酒大人,剛才有宮中小黃門送來訊息,說聖旨馬上就要到了,通知您做好接旨的準備。”
王承安一愣:“這麼早?”
在他的印象裡,聖旨都是早朝結束之後從宮中發出,在中午或者是下午抵達目的地,沒聽說過天剛亮就來宣旨的事情。
一絲不安湧上心頭,他緊了緊手裡的摺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教諭催促:“您別愣著啊,趕緊準備香案燭臺吧,聖旨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