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了看三具屍體,侍衛的屍體他們在地牢門口見過,所以並不陌生,但他們不知道國君這是準備唱哪出戏,屍體能說明什麼問題。
二人對著國君見禮,陳明達擺擺手,說:“二位大人無需多利,寡人已經查明陷害豐安縣侯一事,罪魁禍首就是你們面前的太監和侍衛隊長,宮女是被侍衛隊長強-暴之後用麻繩吊死,用以造成豐安縣侯穢亂後宮的假象。”
東方平泰皺了皺眉,說:“殿下,老夫不明白,一個太監一個侍衛隊長,為什麼要陷害葉雲揚,他們之間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吳瀚接著說:“沒錯,豐安縣侯進宮面君的次數屈指可數,估計都沒見過這兩個人,更不可能與之結下冤仇,二人陷害他的動機是什麼?”
陳明達回答說:“這兩個人的身份比較特別,他們都隸屬於太子寢宮,一個負責伺候世子的日常起居,一個負責保護世子寢宮。”
東方平泰更不明白了,說:“就算他們是世子的人,也不該陷害葉雲揚啊,這解釋不通,請國君明言。”
陳明達解釋說:“東方大人,其實事情很簡單,世子生前對這兩個人不薄,因為使團在人數上有要求,他們沒有能跟隨世子一起出使臨江國。世子死在返回的路途之中,太監和侍衛隊長記恨葉雲揚,認為是他沒有保護好世子,繼而心生怨念,最後一拍即合決定聯手對付他。哎,雖說他們的做法是錯誤的,但也算是出於愛主、護主之心。”
東方平泰的眉頭越皺越深,說:“殿下,不對吧?世子的死跟葉雲揚沒有任何關係,他只是一名隨團參贊,不需要為世子的死負責。反而是他在關鍵的時候奮起殺敵,繼而拯救了除世子和隨身太監之外的所有人,這兩個人為什麼要針對他?”
陳明達對著一側的太監使個眼色,太監從袖筒裡掏出一份帶有血跡的信,說:“二位大人,這是從已死太監房間裡發現的遺書,上面說葉雲揚救了使團所有的人,卻沒能救出世子,這是一種很嚴重的失職行為,應該對世子的死負責。二人正是出於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決定對他下手,將他誘騙至宮中,欲以穢亂後宮的罪名處死,為世子報仇。”
陳明達嘆氣說:“寡人還是那句話,他們的思想有些偏激,這才會把世子的死歸罪於葉雲揚,兩人在事情敗露之後選擇自殺,這件事已經水落石出,就到此為止吧。傳寡人的令,給豐安縣侯送去一百顆療傷丹藥,作為慰問,另外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詳細記錄,任何人不得毀壞豐安縣侯的名譽。”
眼看國君就有蓋棺定論,吳瀚上前一步說:“殿下,臣也覺得不對,他們要是找殷隼報仇,臣會覺得很正常,殷隼作為隨團護衛將軍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就算是思想偏激的人,也不該把仇怨加到葉雲揚的頭上。臣懇求殿下繼續徹查,這件事一定還有幕後黑手,萬不可輕易下結論,否則會讓真正的兇徒逍遙法外。”
東方平泰附和:“吳大人說的對,老夫也覺得另有隱情,不能草草蓋棺定論。就說眼前的這個太監,脖子上的傷口不是自刎造成的,可為什麼會被說是自殺,還有那封所謂的遺書,是真是假都需要進行驗證。殿下曾當著小郡主和谷國師大人的面保證,說一定要給葉雲揚一個交代,這樣的交代很難讓人心服口服,老夫也建議繼續徹查,直至找到真兇為止。”
陳明達面色一緊,哼道:“二位大人,事情已經查明,你們為什麼要咬著不放?寡人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楊總管你來安排,將這三人葬了吧,你告訴宮裡的所有人,寡人不希望有人再議論此事,違令者嚴懲不貸。”
太監一甩拂塵,尖著嗓子說:“奴才遵命。”
陳明達拂袖而去,留下東方平泰和吳瀚面面相視。
楊總管招呼門外的侍衛把屍體抬出去,一人一口棺材埋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二人說:“東方大人、吳大人,國君已經走了,您二位不打算離開嗎?”
吳瀚瞄了太監一眼,哼道:“多謝大總管關心,我們沒打算賴在這裡吃中午飯,這就走。”
說完,他對著東方平泰使個眼色,兩人一起轉身往外走。
“您二位走好。”楊總管擺出一臉不屑的樣子,說:“二位千萬別以為這件事真的結束了,特別是吳太尉,您可得悠著點兒,國君很納悶兒,問奴才為什麼你能第一時間知道葉雲揚被抓,我能怎麼說,當然是實話實說。”
吳瀚的腳步出現一個明顯的遲滯動作,但他還是頭也不回的繼續走,直至出勤政殿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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