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揚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明堂裡,小聲嘟囔:“真是夠過分的,擺明了是卸磨殺驢,教了小郡主那麼長時間,不感謝我也就算了,居然連杯茶都沒有,而且還不讓出門。”
明明是陪著谷正祥面壁思過,但是到最後變成他面壁,谷老頭兒不知去向,但他臨走的時候扔下一句話,如果葉雲揚再敢四處亂跑的話,侍衛們一定會把他剁成肉泥。
切,小爺可不是被嚇大的,不出去就不出去,有什麼了不起的。
再說谷正祥,他最怕的是小郡主想不開而做傻事,第一時間找過來,到小郡主的寢宮才發現準備好的話一句都用不上,劉雨蒔居然不是在哭鼻子,而是對著人形的黑色金屬練劍法。
他對著旁邊的小宮女招招手,小宮女馬上走過來,恭敬的問:“谷國師有何吩咐?”
“我問你,小郡主是什麼時候開始練劍的?”他壓低聲音問。
“一回來就開始練了。”小宮女回答說。
他皺了皺眉:“除了練劍,小郡主還做了什麼事情?”
小宮女搖頭:“沒有了,只是交代我們不要上前打擾,然後就再沒說過一句話。”
谷正祥心中疑惑,按照他對劉雨蒔的瞭解,一天之中連輸五場是奇恥大辱,她應該表現的很激烈才對,為什麼非但沒有發脾氣和哭鼻子,反而如此淡定的練劍?
不對,她肯定是把把金屬假人當做葉雲揚了,這樣解釋就說得通了。
可是,觀察了幾分鐘,他覺得小郡主不像是發洩是該有的樣子,招式一板一眼找不出缺點,打在金屬假人上的力道不輕不重,步伐進退有序,頗有章法。
他不禁懷疑,難道乖徒兒沒有生氣?也不對啊,離開練功場時明明哭的很慘烈。
他決定再觀察一會兒,也許現在看到的都是假象,又或者是小郡主刻意壓制怒火,早晚是要發洩-出來的。
半個小時後,劉雨蒔拿起旁邊架子上的毛巾,擦去臉上的香汗,提著長劍走向中級訓練場,選擇六級模式,揮舞長劍打飛來襲的飛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至第三十六分鐘的時候,她被第三把“飛刀”命中,氣牆自行消失。站在不遠處的谷正祥驚為天人,徒弟的防禦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悍,昨天還只能在六級模式下堅持九分鐘呢,今天就超了四倍。
劉雨蒔並不知道師傅一直在旁邊看著,命令小宮女們端來洗臉水,剛洗漱完畢,有侍衛過來稟告:“郡主殿下,從皇城來的公公帶來皇帝陛下的旨意,請求面見您。”
她放下毛巾,說:“讓他進來吧。”
很快,一名面白無鬚的老太監走進來,滿臉堆笑道:“老奴拜見郡主殿下,幾日不見,殿下的越發的神采奕奕呢。”
谷正祥冷笑一下,心道死太監你的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小郡主能給你好臉色才怪。
可讓他麼想到的是,劉雨蒔居然露出一個笑容,和顏悅色道:“馮公公一路辛苦了,皇爺爺可是有旨意?”
太監繼續拍馬屁:“小郡主真是太聰明瞭,一猜即中,皇帝陛下口諭……小郡主無需多禮,陛下交代讓您站著接旨即可。”
站著接旨,由此可見皇帝對劉雨蒔的寵愛程度。
劉雨蒔整理一下衣領,正色道:“請馮公公宣旨吧。”
馮公公把手裡的拂塵一擺,尖著嗓子說:“皇帝陛下口諭,幾日不見愛孫女雨蒔,甚是掛念,中央行宮夏季氣候炎熱,特賞賜冰凝手鍊一條,用以驅炎。”
說完,太監從袖筒裡拿出一隻精緻的四方盒子,恭恭敬敬遞到劉雨蒔手裡:“小郡主請收下。”
劉雨蒔開啟盒子,一股涼氣撲面而來,裡面靜靜的躺著一條造型精美的手鍊,用形狀不規則的萬年冰凝打造而成,夏日戴在手上有助於降溫,是很貴重的寶物。
“孫女多謝皇爺爺的賞賜。”她動作大方的將手鍊戴上,大眼睛咕嚕嚕一轉,反問:“馮公公,皇爺爺肯定讓你問我什麼時候回皇城,對嗎?”
太監眉開眼笑,豎起大拇指說:“怪不得陛下都誇您聰明呢,一猜就準,陛下的確有此一問,皆因太過掛念小郡主。”
她沉吟片刻,說:“煩勞公公回去告訴皇爺爺,說雨蒔這幾天就返回皇城,讓他不必擔心。”
太監繼續拍馬屁:“小郡主果然是至孝之人,雜家的任務完成了,這就返回帝都。”
看似是幾句再正常不過的對話,但是谷正祥已經驚訝的無以倫比,作為小郡主的授業恩師,他清楚知道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