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揚帶著梅雨揚長而去,錢旭的屍首留在擂臺上,自會有人通知錢家收屍。
去往酒樓的路上,梅雨壓低聲音問:“為什麼要殺他?”
“作為給錢家挖坑的切入點,”葉雲揚沉聲說:“我要是突然去找錢家談‘合作’,老奸巨猾的錢長老肯定懷疑,會導致計劃失敗。”
梅雨搖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笑了:“以後你會明白的,相信錢家就快炸鍋了。”
果然,當訊息傳到錢家的時候,錢旭的爺爺錢午差點兒沒暈過去,錢旭是他最寵愛的孫子,並且對其寄予厚望,沒想到會死在擂臺上。
錢午抄起旁邊的長槍,怒道:“葉雲揚,你竟敢殺我愛孫,我要你血債血償!”
旁邊的幾個族人趕緊將他攔住,勸道:“旭兒是死在擂臺上的,您以什麼理由去找葉雲揚報仇?我們不佔理,沒有人會支援你的。”
錢午哼道:“我當然知道擂臺規矩,但就是咽不下這口惡氣,擂臺戰就一定要殺人嗎,他為什麼不能點到為止?”
眾人苦笑,說這些有用嗎?
過了一會兒,錢旭的屍體被運回來,錢午老淚縱橫,發誓一定要找機會給孫子報仇。
第二天一早,錢家家主錢景接到一封拜帖,開啟之後只看了一眼,便怒道:“欺人太甚,昨天剛殺我族人,今天就大搖大擺的過來求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錢午站在一旁,問:“誰啊?”
“還能有誰!”錢景把拜帖遞給他,說:“葉雲揚!”
錢午雙目噴火,看著拜帖說:“他好大的膽子,竟敢主動登門,根本不把我們錢家放在眼裡!家主,我建議召集族中高手將他拿下,砍了腦袋祭奠死去的旭兒。”
錢景皺眉,他心裡是有恨,卻並未上升到不死不休的份兒上,錢旭是錢午的孫子,屬於是錢順那一支,跟他和錢長老的關係比較遠。
如果不是因為錢順當上了副長老,錢午這些人在家族裡根本沒有冒頭的機會。
所以不管是從血緣關係上,還是家族傳承方面,錢景都未曾把錢午看在眼裡。
有人皺著眉頭說:“難不成葉雲揚是來向咱們錢家道歉的?”
馬上有人附和:“一定是這樣,他失手殺死謙虛,覺得過意不去,所以來向我們賠罪。”
錢午氣呼呼的說:“什麼失手,他是故意殺死旭兒的,一句道歉的話就能揭過去嗎,我不接受這種假惺惺的道歉。”
錢景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跟葉雲揚鬧的太僵,因為沒有好處,畢竟葉雲揚背後的靠山是人族,萬一把他惹毛了,下令停止和神界的貿易關係,錢家就損失大了。
錢家能夠在獸潮過後一躍成為神界第一大商業家族,靠的是主管經濟事物的錢長老,才能在各項貿易中佔盡先機。
就說剛剛到手的物資收購權,讓錢家嚐到了很大的甜頭,當初鄭家為了跟梅家分一杯羹,最後吃了那麼大的虧,錢景從根本上認識到這項生意來之不易。
連錢長老都擔心葉雲揚重新將收購權送給梅家,他當然也擔心,所以不會選擇在這樣重要的時刻得罪葉雲揚。
再說了,人家是在擂臺上殺人,本就沒有錯,完全可以做到心安理得,不需要向任何人做出交代,能親自過來登門拜訪實屬不易嗎,錢家非但不能怪罪,還得表現出大度的一面,這才是應有的待客之道。
錢景拿定主意,決定無視錢午的憤怒,開口說:“請葉雲揚進來,擺茶招待客人。”
“遵命!”
錢午不幹了,跳起來說:“家主你什麼意思?他明明是我們錢家的仇人,為什麼要以貴賓之禮相待,難道你忘了錢旭死在他的……”
“夠了!”錢景怒喝,打斷他的話,說:“錢旭的死是咎由自取!以為自己升了兩級就無敵了,迫不及待的去挑戰人家,他是死在擂臺上的,而且當著觀眾的面說出拳腳無眼、生死不論這句話,怪的著別人嗎?你一口一個錢家,明明是自己對葉雲揚有很,卻大言不慚的說他是錢家的仇人,你錢午什麼時候能代表錢家了,你是家主還是長老,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沒讓你說話就把嘴閉上,再敢多說一句,馬上逐出議事廳,永久性的剝奪你參與議事的權利。”
放在以前,錢景會給錢午幾分面子,隨著錢順在長老會的地位岌岌可危,正在逐漸遠離權利中心,而且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他這一脈的族人在錢家的話語權也跟著越來越低。
錢午鬧了個大紅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