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圩,書場開臺。
蘇問照例說完一場,原版正經的三俠五義包公案,收穫一片掌聲噓聲後從容下臺。
離開前臺,回到後臺,往掌櫃的房間去,才到門前就聽一陣教訓之聲傳來。
“我怎麼跟你說的?”
“說書不要亂扇扇子,這扇子不是給你扇的!”
“說書人的扇子是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是舞文弄墨的十八般兵器,是說書的時候做比劃用的,也可以當小醒木敲來定場,但不能給你在臺上扇風找涼快。”
“想想看,你坐在臺下抻著脖子聽書,臺上那先生拿著把扇子,在那呼哧呼哧的給自己扇風,你什麼感覺,煩不煩,厭不厭,就是不煩不厭,也礙眼得很啊!”
“這叫人怎麼專心聽書?”
“……”
蘇問在門前等候了片刻,直到那教訓之聲停下,才抬手敲門:“掌櫃的!”
“問哥兒?”
孟實開啟房門,面上有些訝異,但還是打著場面出聲:“下臺了,今日如何?”
蘇問點了點頭,笑道:“託掌櫃的福,不錯!”
“那是你本事,來來來,進屋談!”
孟實一笑,將蘇問迎進屋內,又招來一個滿臉倔強,眼不服輸的少年:“這是我家那小子,你看看,什麼樣子,給我站好,這是你蘇問蘇大哥,還不叫人!”
聽此,那少年本想冷哼一聲擺擺場面,但一看孟實那鍋底般的臉色,這冷哼還沒出來就低下了頭,心不甘情不願的向蘇問叫道:“蘇大哥!”
蘇問輕笑點頭,應下了這一聲。
“好了,一邊待著去!”
孟實揮手將少年趕到一旁,再向蘇問笑道:“可是有什麼事?”
蘇問點了點頭,笑道:“有件事情想與掌櫃的說。”
“哦?”
孟實眉頭一挑,隨即轉向一旁的少年:“出去待著。”
“爹!”
“出去!”
“……”
少年滿臉喪氣,無奈轉身。
“不用了!”
蘇問卻出聲說道:“掌櫃的,請隨我來!”
“這……”
孟實望著蘇問,心中雖然詫異,但也沒有多問,起身向那少年說道:“你留在這裡。”
“爹!”
“閉嘴!”
“……”
可憐的少年面對嚴酷的家長毫無話語權力,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老爹與蘇問這個別人家的孩子離去,將自己單獨留在房中。
蘇問領著孟實,走出後臺,再上二樓,竟是向那雅間而去。
“這……問哥兒!”
孟實雖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雅間上的客人可不能隨便打擾,就要上前將他攔住。
蘇問抬手,安撫說道:“掌櫃放心,不妨事的。”
說罷,便向前方的雅間走去。
那雅間門前還有二人把守,黑衣黑褲一副幫派弟子打扮。
孟實見此,趕忙追上,結果卻見那兩人根本不敢與蘇問為難,還主動伸手推開了雅間房門。
“這……”
“掌櫃的,請吧!”
蘇問如此說了,孟實也不好在多言,只能跟在他的身後,二人一同走進雅間。
進入雅間,便見一人,儒衫帶冠文士打扮,面容清癯氣度不凡。
“這位是……”
雖是這書場的老闆,也知今日雅間有客,但孟實卻未見過這人,不是他沒有來見,而是對方不讓他入內招待,所以,孟實也不知道雅間中人是誰,只聽最初招待的夥計說金劍門的貴客,有金劍門的弟子隨身護衛。
孟實詫異間,蘇問開口出聲:“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金劍先生——李助!”
李助亦是拱手,向孟實說道:“山人李助,見過孟掌櫃。”
“李助?”
“金劍先生?”
孟實呆立在地,滿眼驚駭的望著向自己拱手行禮的李助,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當即下拜:“不知是金劍門主當面,有失遠迎,門主恕罪!”
“孟掌櫃的哪裡話。”
李助自不會讓他擺下,直接兩手將他扶起,輕笑說道:“在下冒昧前來,才該請罪。”
“這……”
李助的這番舉動,讓孟實僵在原地,滿臉錯愕,不知所措。
但蘇問接下來的舉動更叫他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