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眼見張舟話語這般輕佻,宋悅身邊的家將即刻拔出刀來,指向二人:“你們是何人?”
張舟一笑:“白雲觀張舟!”
雲真漠然:“法明寺雲真!”
“白雲觀?”
“法明寺?”
“這……”
聽此,那宋氏家將也是一怔,將目光轉向身邊的宋悅。
宋悅抱著宋鈺的頭顱,白狐大氅之下的身軀還在微微顫抖,但也恢復了些許理智,強行鎮定下來,將目光投向張舟二人:“白雲觀,法明寺,怎會在此?”
張舟望了她一眼:“白雲觀在此鎮守靈竅,已有百年,尊駕難道不知?”
“這是靈竅之地……”
宋悅恍然,隨即回神,厲聲質問道:“是誰殺了我小弟?”
張舟也不隱瞞:“一個叫蘇問的說書人,事情經過尊駕可自行查問,只是不要牽連無辜,傷及百姓。”
“蘇問?”
“說書人!”
宋悅冷眼望著二人,心中怒火燃燒,想要發作,卻又不能。
白雲觀,法明寺,乃是九州祖地傳承,大教正宗,天下顯赫。
雖說如今在此的只是一方分支,並非九州祖地的本宗祖庭,但這等傳承向來是天下一家,每一方分支皆代表本宗祖庭,不可欺,不可辱,否則就是在與本宗祖庭挑釁。
宋氏雖是雲州的無冕之王,王道潛龍,但也只是雲州的無冕之王,王道潛龍而已。
白雲觀法明寺這等九州祖地的大教傳承,沒有一個是好招惹的,大周立朝鼎盛之時,對這些大教傳承都禮遇有加,不敢輕慢,可見這些大教傳承的底蘊。
宋氏當前只是一州霸主,尚未潛龍出淵,風雲際會,豈敢輕易與白雲觀法明寺這等大教傳承為難。
所以,縱是宋悅心有疑慮,沒有切實證據,也不能強留兩人,只能冷冷擠出一句話語:“多謝兩位相告!”
說罷,便回過身去,緊緊抱著宋鈺頭顱,不再言語了。
見此,張舟與雲真也沒有多言,轉身就離開了此地。
“去!”
“查清楚!”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兩人方才離開,宋悅就向一眾家衛下了命令。
她沒有盲目去追。
雖說宋鈺之死,打擊甚大,但這位宋氏家門的驕女,仍舊保留著相當的理智與清醒,她很清楚自己小弟身邊的護衛力量,一名三境後天的道僕,一卒王道敕封的家衛,還有她的一個師妹,同為妙音山嫡脈弟子的紅影,也是後天戰力。
三大後天戰力,還有王道龍氣,又在雲州之中,如此,都護不住宋鈺!
那兇手的實力有多強?
仇要報,但不能盲目去報,宋悅身邊的力量,雖然比宋鈺強不少,但對方實力不明,深淺不知,盲目去追,宋悅也不敢說究竟是去報仇,還是給對面再添一筆血債。
所以,宋悅沒有盲目行動,而是將家衛派了出去,準備查清楚事情經過再說。
“小弟,你放心,不論對方是什麼人,家姐一定會為你報仇,叫他血債血償,不,千倍萬倍的還來!”
宋悅顫抖著手,將宋鈺的雙眼合上,結果卻發現那頭顱已然僵化,扭曲的面目五官再不能復原,這因痛楚圓瞪的雙眼更是難以閉合,反而流出血淚。
宋悅身軀一顫,死死將頭顱抱在懷中,卻還未來得及宣洩清楚,就聽……
“小姐!”
“金陽府!”
“翼風衛!
“金剛寺!”
“奼女宗!”
“少華派!”
“這幾家之人在外求見,說他們知曉公子遇害經過。”
宋悅猛然抬頭,迴轉過身:“讓他們進來!”
“是!”
“……”
片刻之後,數人便被家將領著,來到了宋悅面前,個個低頭躬身,不敢看她懷中的頭顱,更不敢看後邊的殘渣。
“說!”
宋悅也不管他們,直接喝道:“怎麼一回事?”
幾人早有準備,敬而不亂,即刻將事情經過道出。
“回稟小姐,殺害小公子之人,乃是一個叫蘇問的說書人。”
“此人於一年前,出現在這安平縣,當時衣著古怪,舉止異常,不似雲州甚至不似大周之人!”
“後被孟家書場一說書人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