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
孟州民風彪悍,在場的又多是江湖豪客,乃至修行中人,對妖魔鬼怪之事並不陌生,更不懼怕顧忌,當下議論起來。
“什麼鬼蜮?”
“別又是些神神道道的老套故事。”
“妖魔我見過,鬼怪嘛……這玩意好像不常見。”
“五蓮教興起之後,這孟州的妖魔鬼怪確實少了許多。”
“確實,前幾年孟州境內還有妖山鬼蜮,五蓮教興起後基本都掃空了。”
“哼,這件事情詭異得很,五蓮教興起之前,孟州不是沒有大宗大派,玄天生死宗的枯榮道人,也是先天之境的大修士。”
“結果如何,玄天生死宗在孟州多年,拿那些鬼蜮妖山都沒有辦法,勞師動眾的剿滅一次,不過幾年就死灰復燃,為何五蓮教一來,就輕輕鬆鬆掃滅乾淨?”
眾人議論紛紛,又是扯到了五蓮教身上。
蘇問不在意,不理會,自顧開說。
開新坑,是慣例,並不針對任何人,任何事。
雖然他剛剛才試探過白龍寺,與白蓮宗這五蓮教分支,明裡暗裡的交過了手,但在對方打破平靜,挑起戰火之前,蘇問並不打算做什麼針對舉措,過激行動。
時間在他這邊,拖延越久,積累越多,對他越是有利。
所以,不管五蓮教白龍寺有什麼陰謀,什麼計劃,蘇問都不在意,他只需要老老實實說書,積累靈韻,增強實力就好,只要實力夠強,什麼陰謀詭計都是白扯。
不變應萬變,一招擋萬招。
只要白蓮宗不動手,不做什麼超出底線的事情,蘇問就不會與他們撕破臉皮。
現在說的這書,只是例行公事,開個新坑而已。
水滸,白蛇,三俠五義雖也精彩,但再精彩的故事,看久看多了也疲勞。
再加上蘇問戲班規模不斷擴大,唱戲的不說,單是說書的,如今就有三人之多,分別是他,李助,公孫策。
李助主說水滸。
公孫策主說三俠五義。
蘇問主說白蛇,還有水滸與三俠五義的新劇情。
如此趨勢發展,蘇問很快就能將這三本書說完,提前開個新坑,確保靈韻收入,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沒有任何問題。
“話說大宋年間,江浙之地有一府,名謂金華,金華府中有一縣,名謂郭北。”
“怎又是大宋?”
“偷懶也不能這樣偷啊!”
“蘇先生說,我的故事我說了算,說是大宋就是大宋!”
眾人調笑起來。
蘇問也不在意:“某日有一名書生,自郭北臨縣而來,去往郭北縣城代人收賬。”
“這書生名叫寧採臣,是個飽讀詩書之人,長得眉清目秀,儒雅俊逸,但也有幾分讀書人的怯懦迂腐,是個終年在家,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生活起居都要人照料,人情世故是半點不通。”
“這……”
“怎又是書生?”
“就是,每次主角都是這種廢物點心!”
“有什麼辦法,寫書說書的都是讀書人,書中的主角自然也是讀書人!”
“就不能換換口味,像我這種臂上能跑馬,拳上能站人的真漢子難道就沒有姑娘喜歡嗎,怎都愛那些個白面書生?”
“這是談情說愛,又不是上陣殺敵,力氣大去挑大糞好了!”
臺下眾人議論不斷。
蘇問笑而不語,繼續說道:“按理來說,寧採臣這樣的性子,本不該為人收什麼賬,但無奈他家中清貧,只有老母一人,實在無力供養他讀書,所以寧採臣只能一邊讀書,一邊找些活做,結果有個存心不良的,給他找了這個收賬的活。”
“寧採臣少不更事,哪裡懂得這裡邊的門門道道,世故人情,以為拿著賬簿,過去同人一對,人就會老老實實的把錢給他,還高興的很,孤身一人,揹著書箱就來到了這郭北縣。”
說到這裡,蘇問摺扇一敲,若有所指的點道:“寧書生哪裡知道,這郭北縣地處偏遠,民風彪悍,境內是盜匪橫生,強人遍地,他剛剛到郭北縣郊,還未進城的呢,就遭遇了一場大雨與一場江湖廝殺。”
“大雨傾盆,打得寧採臣猝不及防,只能到一處林邊亭臺躲避,哪兒想到他剛剛坐下,就見一名黑衣黑袍的劍客,追著十餘名綠林強盜,從樹林之中殺將出來!”
“那十餘名綠林強盜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