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方可行,無理不可為。
這就是為什麼,文人明明用的是唇槍舌劍,卻又看不起逞口舌之利者。
因為只逞口舌之利,那是詭辯,文者養正氣在胸,順天應人而行,方能問誅神鬼,而不是仗口舌之利,顛倒黑白,搬弄是非。
文道最重一個理字。
現在他們卻沒了理。
自然站不住腳了。
站不住,就要低頭,不低頭,就要填命。
他們這一跪,是給姜凰一個臺階,也是給自己一個臺階。
但……
這個臺階姜凰想要嗎?
“我等殿前失儀,還請殿下降罪。”
李千秋與李老太君都跪了,其他人又怎麼敢站著,陳泉林弦還有一眾站隊學海計程車子,又一次呼啦啦的跪倒在地,向姜凰請罪。
“哼!”
姜凰冷哼一聲,不看李千秋與李老太君,也不管那李祿兒,只看陳泉林弦與眾學海士子,冷聲說道:“都說君子群而不黨,爾等寧州君子,倒是結黨成群啊!”
“這……”
“我等有罪!”
林弦等人面色一變,但又不敢出聲反駁,只能低頭請罪。
黨而不群,結黨成群?
姜凰這話,太過誅心,直接將他們這些學海士子,推到了寧州文脈的對立面。
今夜之後,此時傳揚,寧州文脈乃至天下文道,誰人還敢與他們交朋論友?
寧州文脈甚至會將他們視為恥辱,視作敵寇,叫他們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這是“名”與“勢”的反噬。
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反駁,因為他們無法反駁。
那千古絕篇,如山重壓下,什麼反駁都蒼白無力。
只能低頭,只能認罪。
但姜凰……
“哼!”
姜凰冷哼一聲,不管林弦與學海眾士子,將目光轉向前列的陳泉:“你寒門出身,一鳴驚人,為文華詩書大試魁首,本宮原以為,你有一身才氣,也該有一副傲骨,一顆正心,卻不想……”
姜凰搖了搖頭,感嘆說道:“剛剛揚名,還未上位,便迫不及待的向人搖尾乞憐,表示忠心,這就是我大周未來的棟樑之才?”
“殿下,我……!”
陳泉面色一白,欲要解釋。
“夠了!”
姜凰卻不給他機會,直接站起身來,拂袖說道:“好一個寧州才俊,好一個詩書魁首,當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
“擺駕回宮!”
說罷,也不管跪倒在地的眾人如何,直接轉身而去,擺駕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