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斷就斷,毫不留情。
若是以往,臺下必定噓聲一片,或好言相勸,或死纏爛打,要他再說一段。
但今日……
臺下靜寂,眾人無言,都還沉在蘇問方才的話中。
悟?
或有或無,難以分說。
“這就完了?”
只有紫嫣沒想那麼多,盯著蘇問,又急又惱:“許仙呢,白蛇呢,光一個法海就完了,這是白蛇傳還是法海傳,起碼也要交代一下吧,許仙和白蛇怎樣了?”
蘇問一笑:“天色不早了,明日再說吧,明日定讓紫姑娘滿意!”
“明日?”
聽此,眾人也回過了神。
“明日可是文華會!”
“誰還有空來聽你說書啊?”
“還是今日一併說了吧!”
“就是就是,明日文華盛會,怕是沒人來捧你的場啊!”
有人訕笑,有人打趣,也有人一言不發,起身便走,乃至拂袖而去。
顯然,對於蘇問方才說的一篇法海,眾人看法各不相同,有人讚賞,有人惱怒,有人喜愛,有人厭惡。
但這與蘇問無關。
只見他笑道:“那劣者祝諸位在文華會上,旗開得勝,馬到功成了!”
“嗯!?”
眾人一怔,聽出端倪,眼中都有幾分訝異,更是有人站起身來,不解詢問。
“蘇先生,不參加文華會?”
“這可是文道盛事,先生……如此文采,不去豈不可惜?”
“文華盛會,以文為尊,無論詩書經典,還是策論文章,都有一席之地。”
“先生說得這般書,定有大才,何不到文華會上,向天下人展現真正才學?”
幾人起身,看向蘇問,眼神都有些熱烈,儼然成了他的狂熱粉絲。
這不止是方才說書的成果,還有之前桃花幻境之中,他怒斥寧州士子的原因。
文脈雖眾,卻非一體,更不是所有人都同流合汙,蛇鼠一窩。
所以,有人欣賞他的所作所為,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對此,蘇問只是一笑:“承蒙諸位錯愛,但蘇問乃一市井之人,實在難登那大雅之堂,還是坐在這裡說書吧,明日再會!”
說罷,也不管眾人什麼反應,轉身便下了高臺。
“蘇先生……”
紫嫣還想挽留,但蘇問根本不停,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見此,眾人也不好再多言,相視一眼,紛紛起身,向姜凰所在行禮告退。
“哎!”
眾人紛紛離去,蘇問不見蹤影。
紫嫣也只能嘆息一聲,轉向一旁不作言語的夢梵音:“你說他到底有沒有將我們放在心上,怎麼感覺熟又不熟,近又不近的樣子……你怎麼了?”
紫嫣一驚,走上前去,只見夢梵音雙眼緊閉,周身似有氣流激盪旋動,那雪白輕紗都飄飛了起來。
“呼!”
紫嫣方才接近,就感一股磅礴真力迎面壓來,驚得她心頭狂跳,立時停住了腳步。
所幸,那股磅礴真力轉瞬既消,激盪旋動的氣流也歸於平靜。
夢梵音睜開眼眸,眸中似有道韻成痕,佛性凝光,但轉瞬又歸於平靜。
“……”
紫嫣看她這模樣,更是驚疑不定:“你……突破了?”
“嗯!”
夢梵音點了點頭。
“……”
這般平靜的回應,讓紫嫣一陣無語,許久方才說道:“你也是什麼仙佛下凡?”
夢梵音望了她一眼,不作理會,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等等我啊!”
紫嫣急忙跟上,二人一併離開了凰天樓。
二樓之上,姜凰冷眼,注視著離去的紫嫣與夢梵音。
侍女上前,彎腰說道:“夢梵音,道尼弟子,弈劍門當代傳人,修行道尼開創之心劍修法,以情入劫,以劫成劍,三月前在雲州安平縣,便是心劍入劫的她出手擋住了宋氏。”
“紫嫣,妙音弟子,平平無奇,已叛出妙音山,如今正被妙音山通緝追殺!”
“……”
“夢梵音?”
“弈劍門?”
聽完侍女的彙報,姜凰蹙起的雙眉才稍稍舒展,喃喃說道:“難怪!”
“殿下。”
另一旁的雲煙也低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