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就是證據!
這就是丁麟的意思。
論罪?
無憑無據,如何論罪?
各執一詞,爭論下去,根本沒有意義。
所以,丁麟不論罪,只誅心!
這也是他的任務。
將這一切公之於眾,血淋淋的揭露開來,挑起皇家與李門的衝突,以動搖大周的江山社稷,國本根基。
所以,他根本不管後果如何,影響怎樣,就在這公堂之上,揭開了人盡皆知又不能公之於眾的事情。
人盡皆知又不能公之於眾?
這看似矛盾,實則卻不然。
因為有一種東西就是這樣,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卻不能公之於眾,擺在檯面上堂而皇之的說,只能心照不宣,心領會神。
這種東西,叫做規則,潛在的規則!
它不能公之於眾,因為它為光明所不容。
但世間不單隻有光明,更多是光明之下的黑暗,所以永遠有它生存的土壤。
倘若將它揭開,暴露在陽光日照之下,那將會讓很多人面上無光,甚至顯現醜惡。
所以,它不能公之於眾。
但現在……
“一門二後三先天!”
“何等尊榮,何等顯貴?”
“屠滅一個小小的漁村,豈會讓人抓住把柄!”
“殺了人,屠了村,一把大火燒個乾淨,事後再說是強盜所為,隨便將一夥盜賊抓來當替死鬼,如此,誰人能挑出毛病?”
“死無對證,天衣無縫!”
丁麟冷笑,望著眾人:“這不就無憑無據了?”
“就是有憑有據,又能如何?”
“漁村賤民,算得什麼?”
“豈能因小失大,問責李門?”
“若是逼得李門玉石俱焚,那這大周江山豈不國本有損?”
“所以……”
丁麟一笑,目光掃動,最終停留在旁聽的李玉兒身上:“皇后娘娘才會日夜兼程而來,趕到寧州,處置此事啊!”
“這……”
“放肆!”
眾人面面相覷,還不知如何言語評論,就聽一聲驚怒之聲。
寧州州牧方振學一拍堂木,厲聲喝道:“丁麟,你安敢無中生有,毀謗他人!”
“無中生有?”
丁麟一笑,渾然無懼:“是不是無中生有,州牧大人心知肚明。”
“你……!”
“哈!”
方振學正欲言語,就被一旁輕笑打斷。
竟是……
李玉兒!
只見這位李門二小姐,當今的國母皇后輕聲一笑,撫掌說道:“好!”
“好一番栽贓!”
“好一番陷害!”
李玉兒斜眼睥睨,俯視丁麟:“無中生有,栽贓陷害,挑撥民意,毀謗誅心,當真以為世人皆愚,看不清你們的把戲嗎?”
“嗯!?”
丁麟眼神一凝,驚疑不定,但還是強撐說道:“是否栽贓,是否陷害,沒有人比皇后娘娘,比李老太君更清楚。”
“哈哈!”
李玉兒輕聲一笑,從容說道:“死到臨頭,還在狡辯,也罷,本宮便讓你心服口服,也讓天下人看看,爾等這些叛逆,是怎樣賊心不死,又怎樣機關算盡!”
“這……”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迷茫。
叛逆?
什麼叛逆?
還賊心不死,機關算盡?
這內中難不成還有一番隱情?
眾人眼迷,驚疑不定。
李玉兒一笑,淡聲說道:
“丁麟,自稱江湖遊俠,無派散修!”
“一個江湖遊俠,無派散修,卻有三境三關,後天絕頂之修為?”
“這樣一個江湖遊俠,又那麼巧合的在秦氏一族遭滅那夜,出現在浣花村,救下了家傳寶物護身,恰好絕境脫險的秦紅娘?”
“救下秦紅娘之後,還願為她蟄伏兩年,等待時機,強闖府衙,擊鼓鳴冤?”
“世上……豈有那麼多巧合?”
李玉兒冷聲一笑,道出與蘇問之前相差不多的推論。
丁麟眼瞳一縮,面色微變,但還是強做鎮定:“天意如此,不絕於人!”
“哈!”
“天意?”
“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