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怎麼辦!
周白輔腦中一片空白,只有這三個字迴盪。
怎麼辦!?
這是周白輔想問的,也是餘下一眾寧川士子想問的。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要怎麼收場,怎麼結束?
各執一詞,死硬不認?
有用嗎?
是,他們可以各執一詞,死硬不認,可其他人呢,其他地方的文人士子會和他們一樣死硬不認嗎?
寧州士子的名聲,寧州文脈的威望,經得住他們死硬不認嗎?
寧州,天下文道最盛之地,如今竟成了天下文道的恥辱笑話?
越想越驚,越想越恐,眾人只感覺雙耳嗡鳴,頭暈目眩,氣急攻心,恨不得一頭撞死過去。
是誰,是誰,是誰這般設計,陷我寧州士子,學海文脈於此等不義之地!
“奸賊,奸賊!!!”
“我孫誠應怎會與爾等為伍!”
“哼!”
“走!”
一陣沉默過後,便見幾人怒罵一聲,拂袖而去。
寧雲書院,南風書院,還有陳家眾人身邊,更是開出了一片空地。
就連學海劍樓這寧州魁首,儒道大宗,也因為周白輔之前話語,招來了許多異樣目光。
氣氛凝重,怪異非常,壓得眾人透不過氣來。
當下,又有幾人怒而拂袖,轉身離開。
“曹兄,你去哪裡?”
“去哪裡都行,我讀書為的是修身治國,不是仗勢欺人,更不是為虎作倀,當人走狗的,哼!”
“曹兄,你等等,我也是受人矇騙,等等我!”
“卑鄙小人,暗中設計,陷我等於此不義之地,該殺,該殺!”
“走!”
又有幾人憤而離去,桃花林內氣氛更是古怪起來。
見此一幕,餘下眾人也有些受不住了,不一會兒又有部分文人士子轉身而去。
片刻之後,方才還人聲鼎沸,人滿為患的桃花林就變得空蕩了起來。
其他地方的文人士子基本走了個乾淨,寧州本地的文人士子也去了大半。
最後只剩下寧雲書院,南風書院,陳氏家族,還有李門等寧州門閥手下的一干人等滯留在此。
哦,還有寧州魁首,儒道大宗——學海劍樓!
他們也想走!
但他們不能走!
作為寧州第一大宗,儒道嫡脈傳承,無論他們站在什麼立場,扮演什麼角色,他們都必須要留下來,解決這件事情。
原本,他們留下來也沒什麼,因為他們的原本身份是公正者,是裁決這件事情的審判官,並不偏袒哪一方,最後不管怎麼收場,怎麼落幕,他們都不會受到影響衝擊。
可是現在……
周白輔的一番精彩操作,成功將學海劍樓從公正中立,裁決審判的位置拉了下來,變成了不義的一方。
如果可以,學海眾人真的像把這個傢伙一劍捅死。
你個王八蛋,沒事找個地方上吊行不行,去出什麼風頭,找什麼麻煩?
現在好了,搞成這樣,怎麼收場?
無論怎麼收場,學海劍樓的臉面,學海劍樓的威望,都要遭到巨大的打擊。
贏了,是仗勢欺人,黑手遮天!
輸了,是天理昭彰,惡有惡報!
裡外不是人,左右不討好!
這都是拜你周白輔周師兄所賜啊!
你怎麼還不去死?
眾人無語,心中怒極,看向周白輔的目光更是尖銳。
這讓周白輔的臉色更是蒼白了起來,三境三關,後天絕頂的修為此刻都感覺支撐不住身軀。
為什麼會這樣?
不應該啊!
李門等寧州門閥苦心佈置,就這麼給那人一道幻術瓦解了?
甚至還反將一軍,把他們逼入如此境地?
這這這……
“此事,絕非如此!”
“不可被那邪道妖人之法迷惑!”
“無論如何,都是那狂徒殺人在前,我等必要為孟兄討個公道!”
“那人當眾驅打我寧州文士,孟兄義憤填膺,仗劍攔阻乃是情理之中!”
“豈容那邪道妖人顛倒黑白,動手,打入凰天樓走,斬下那狂徒狗頭!”
“公道自在人心,拿下那狂徒,揭開他的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