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剛將皇上氣得半死,但心凌的心中卻仍就有些沉重,對於昨天的事,皇上會那樣認為,其他的人只怕也會有這種想法,而她先前又恰恰拒絕了羿凌冽,那樣對羿凌冽恐怕會有很大的影響。
她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她突然不想回到祥寧宮,雖然知道太后不會怪她,但是心中卻仍就有著幾分愧意。
出了祥寧宮,心凌漫無目的地走著,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接下來,她要怎麼做,她又能怎麼做,在這個社會中,她又能改變什麼?
“聽說,嘯王爺又將風落裳接回王府了。”
突然傳來的小聲的議論聲讓心凌止住了腳步,又將風落裳接進王府是什麼意思?風落裳不是一直都在王府嗎?
“是呀,原來嘯王爺譴走了所有的侍妾,就是為了正式迎娶風落裳呀。”另一個聲音接道。
心凌的身軀猛然一滯,心中快速地無預兆地劃過一絲莫名的痠痛,他譴走了王府內的所有侍妾?只是為了迎娶風落裳。未想到他竟然也會這般痴情。
那他來接她回王府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真的要讓她給他為奴為婢?虧她剛剛還為了了拒絕他而有些愧疚,現在……
心凌不由的暗暗好笑,原來一切竟然這般的好笑。
“一個是當今宰相之女,一個是重握兵權的王爺,的確是很配,而那個魅月盟的妖女,又算的了什麼?難怪要勾引皇上,原來是………。”
後面的話心凌已經聽不進去了,微微恍惚地向前走去,卻突然感覺迷失了方向。
第二天,羿凌冽竟然擁著風落裳來到祥寧宮,心凌微微一怔,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為太后泡著茶。
羿凌冽看到她那無所謂的神情,雙眸中猛然閃過一絲寒光。
太后微微蹙眉,明知故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兒臣要娶裳兒做王妃。”話雖是對太后說的,但他的雙眸卻緊緊地盯著心凌,想要看到她的反應。
可惜,心凌卻仍就如我地做著自己的事,輕輕地倒了一杯茶,然後盈盈含笑地走到太后面前,低聲說道:“太后,請用茶。”該驚的,她昨天也已經驚過了,該傷的,昨天,也已經結束了,所以,現在的她,那怕連絲微的異樣都沒有。
太后微微一怔,只能無奈地接了。
羿凌冽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暴戾,衣袖下的雙手亦不斷的收緊。
立在身邊的風落裳自然看得出羿凌冽的異樣,雙眸亦狠狠地瞪著心凌。
太后望了風落裳一眼,然後望向羿凌冽,臉色一沉,憤然道:“你當哀家這兒是春樓呀,今兒一個,明兒一個的,等你決定好了再來找哀家。”
羿凌冽的心思,太后又豈能不知,而這句話,很明顯是針對風落裳的。
風落裳的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熬是精彩,卻又不敢發做。
心凌心中劃過暖暖的感動,沒想到太后竟然會護她到這種地步,只是她也明白太后的心思,但要她再與羿凌冽走到一起,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終於將目光從心凌身上調開,羿凌冽的雙眸中閃動著濃濃的憤恨,“兒臣已經決定了,兒臣要立裳兒為王妃。”
“好,竟然如此,你們可以走了。”太后微怒,未置可否地說道,卻也已經表明了態度,若羿凌冽要娶風落裳她不會阻止,但也不會認同她。
羿凌冽微怔,卻仍就說道:“兒臣還要將阮心凌帶回王府。”聲音中有著讓人驚顫的冷冽,也有著勢在必得的狂妄。
太后一愣,“你說什麼?帶心兒回府?然後呢?”聲音中已經有了明顯的怒意。
“裳兒為王妃,母后不想認可,那麼一個女人,只是嘯王府中的女人,自然也不用母后認可了。”羿凌冽第一次在太后面前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心凌的心猛然一寒,原來自始至終,她的充其量就只是他身邊供他發洩的一個女人。
太后一驚,雙眸中的憤怒亦不斷的蔓延,“你這是什麼語氣?別的女人,母后不會管,但是心兒,母后不能不管。”聲音亦因為極力隱忍的憤怒而輕顫。
“他本就是兒臣的一個女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永遠是。”羿凌冽定定地說道,雖然知道這樣會激怒母后,卻仍就繼續說道。
他絕對不會允許這個女人躲在母后的護翼下為所欲為。
太后大怒,出身洪湖的她,本身就是極力維護女權的,她又怎麼可能讓羿凌冽那般的糟蹋女人,何況那人還是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