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原本以為到漠貝託城就已經夠生僻的了,沒想到還要往深山老林子裡鑽去……早知道會這樣,家裡肯定不會同意讓你來!”
“唔……我覺得還好啦,也算是長見識了不是。只不過,即便是當初妖族全面南侵,本土極北野林這一頭沒從沒聽說過有妖族出沒,況且妖族也沒必要跟這兒沒幾個人更沒有多大實質性軍事作用的偏遠小城較勁……”
“嗯,聽哥你這麼一說,這裡會有奇怪的妖氣的確很說不過去。”
“再仔細想想,動腦子想想,殊兒……我們一路行來所看到聽到的這裡的特點是什麼?偏遠僻靜,人跡罕至,資源豐富,嗯,也許還要再加上軍防盲點?軍部方面的問題我不太清楚,不過這些要素也足以指明出一些大概的模板了。殊兒,你覺如果是你的話,你做什麼樣的事才會需要這些個條件?”
“需要大量的資源或是天然素材……還試圖要掩人耳目,躲藏起來……尤其是躲開軍部或者說是官方的視線……研究、試驗……嗯,只這些的話任何一處貴族的秘密研究場地也不難做到……唯一的區別是這裡很大?足夠廣闊也足夠荒無人煙……是,是非常耗費資源試驗效果也非常顯眼的研究?”
悠悠點頭,還能夠隱約記得前世核武器一類恐怖武器的他,隨著越來越多的疑點以及線索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大規摸殺傷性武器的試驗:“消耗非常大可能有三種解釋:一,研究還處於初期,只有大致的設想但是還沒有足夠的資科和設計;二,研究的試驗屬於高消耗性的專案,本身的基礎消耗就極大;三……前面的兩種可能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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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的思緒很是清楚,條理分明;奈何身體對於此處的氣候到底適應不了,在說得殊然猛然警醒,睡意全無的當頭上,自己卻是翻了個身,倦意難當的睡死了過去,獨留下殊然越想越是後怕,翻來覆去一晚上都沒能夠入睡。
只是如此也就罷了,偏偏悠悠睡著之後還特別的不安分。往往是殊然剛剛才想到點兒什麼,還沒來得及順著腦海中的思路深究下去,就會被悠悠一記毫無殺傷力的粉拳或是嫩蹄擊中;殺傷力的確是沒有,干擾效果卻是格外的好,最終攪得殊然的腦漿都成了漿糊豆腐腦兒,積攢下了大堆大堆未解的疑問,卻少有能夠探究得出結論的,精疲力竭然到第二日的清晨……
“殊兒,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青,黑眼圈眼帶都出來了,眼晴裡還全是血絲?!”睡的還算不錯的悠悠一睜開眼,看到了就是面目憔悴到不行的殊然的臉。顯然,一夜之間自家弟弟就從華麗的貴族公子變成熬夜趕工的農民工的巨大差異,就連悠悠這麼沒脾氣慢性子的悠悠都驚呆了。“我的天~~你昨晚是不是揹著我出去玩什麼試膽探險之流的魯莽事去了?”
“哥~~你這話說到哪去了,我只是有些失眠而已……”殊然無力的哼哼出聲解釋,當然,他肯定不敢直說是被悠悠昨晚的睡前談話給鬧出來的。
“你這孩子,都快嚇死我了。你拿鏡子瞧瞧你自己現在的樣子,趕緊洗漱洗漱起來,轉去馬車上吃些東西墊墊腦子再補補瞌睡,也省的把侍從軍士們都再給嚇一回。嗯~快去吧去吧~~”悠悠心疼的摸了摸弟弟的憔悴的臉,心底無限感慨殊然果然太年輕了,抗壓能力不夠啊。完全不知道正是他自己把殊然給鬧成這樣的。
殊然老老實實的點頭,聽著悠悠的話,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三兩下把自己打整的稍微能夠見人了,這才撩開帳蓬的幕簾要往外走去,另出門前,猶不死心的試探再問了悠悠一句:“對了,哥,你做晚說的那些個推測……你不擔心之後的行程會出現危險嗎?”
悠悠轉過身背對著殊然扯過一式三層符有保暖咒的內衫套上,漫不經心的繫著斜襟上的盤扣答到:“那有什麼好擔心的?越是地點隱秘對方的防備心自然也就越鬆懈,再加上我們帶來的那麼多‘桃木陣’;等找到目的地或是疑似目的地的時候,只要別傻乎乎的上去打草驚蛇,先把桃木陣包圍目標地點圍上一圈安置好,再讓軍部的軍士們拿陣牌往死裡砸不就成了。”
“……”那哥哥你昨晚說的那些個都是故意嚇唬我玩的不成!殊然臉色那個扭曲啊~~~心裡忍不住的袁嚎淚奔:早知道這樣,我折騰了一整夜到底是在杞人憂天個什麼勁啊?!!!
不過殊然也不得不承隊,戰場上的血性廝殺自家哥哥天生白紙一張的性格也許的確是永遠都學不來;但是誰要是敢因為這個而小覷了自家哥哥,那隻能是必死無疑,死到不能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