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信風回過頭,俊眉聳得老高:“幫人家拖家帶口的事我不幹,天生就不是當後勤的料,想衝鋒陷陣是吧?我們兩個換一換。”
秦夜輕微的一聲笑,起身過來同他勾肩搭背,喚著一起去喝兩杯。轉而才道:“我能幹的你可以麼?清清白白的世家公子,還是別被拖下水的好。放心吧,我媳婦現在安份的很,半分鬼靈精的主意不會出,只要你的人手能遠遠的看著,就相安無事。”
楚信風點了點頭,也是一本正經:“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好吧。明天把她調過去繼任前職。你覺得把人交給我,放在哪裡最安全?”
自然是他楚信風的左右,這個男人看似風流魔力,實則血腥得很。但凡他出口敢說擔保安危,便也是肯拿命去護的。
從秦家出來,已快接近十二點了,幾日來跟秦夜都是難得高興,推杯交盞喝了不少,出來時醉意微然。
秦夜胃不舒服,這幾天糟蹋得夠勁,言詩詩奪下杯子,讓張管家將人扶上去吃藥休息。不放心楚信風一個人開車,派了秦家的司機跟出去,楚信風立在車前吹風回神時,人就從身後冒出來了:“楚少,少奶奶讓我送您回去。”
“少奶奶?”楚信風喃喃細念這一字句,忽然說不出的滋味,就連語氣也隨之飄忽不明。
司機哪裡懂他們這些人的風花雪月,肯誠的點了點頭,補上一句:“是啊,我們的少奶奶吩咐的。”
秦夜坐在位置上閉目小瞌,喝得太猛了,頭疼。朝車窗上撞了兩下,大有以毒攻毒之感,然後漫不經心地轉過頭問那司機:“你們少爺跟少奶奶平時很好?”
司機心直口快:“是啊,好得很呢。從沒見過少爺這麼服帖一個人的,少爺看著面冷,對少奶奶也很嚴厲,可是那股縱容的勁頭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且,少爺聽過誰的話啊,老太太在世的時候也時常拿少爺沒辦法,少奶奶脾氣一上來,就敢直呼著少爺的名字大呼小叫,想幹什麼還不都是隨心所欲……”
他說得興致勃勃,楚信風轉首望向窗外,奈何地鉤動唇角。尤記得當時兩人一起去靠山屯,那時的秦夜有沖天的魔性,就像沒個萬兒八千年的,誰也降不住。如今呢,不過回眸一瞬的時間,世事都變了,唯他秦夜變得最徹底。情動這一說,果然魔力非凡,也不是哪個人都有遇見的命。
一回到別墅就給人事部打電話,實在不是談工作的正點,可是頂頭上司交代下,誰敢說半個不悅,再累再煩也得笑意迎合。
就連言詩詩都沒反應過來,兩人這是唱得哪一齣,之前秦夜當著多少人的面信誓旦旦,楚信風的這個秘書咱不幹了。不過喝了一頓酒,睜眼就成職業女性了。
楚信風那副管事婆的嘴臉又回來了,時至今日還是喜歡跟她過不去,一早就打電話催:“言詩詩,夜跟你說了吧?你現在歸我管,上班就得有個上班樣,別把你秦家的闊太太風範帶到工作中來,快點來上班,多少工作等著呢。”
言詩詩不過剛睜開眼,電話鈴聲就鬼哭狼嚎的叫起來。被他一喊也有些蒙,愣愣的看了眼時間,徹底咆哮:“楚信風,你精神分裂是不是?也不看看幾點,想死麼?”啪一聲結束通話,跟著又躺下了。五點半都不到,就算秦夜提了一嗓,今天再過去幫楚信風打理下業務,也沒必要搞得跟催命似的,按點上班,不遲就是了。
秦夜翻了個身,將人攬進懷裡,仍舊閉著眼睡得朦朦朧朧,懶懶安撫:“乖,再睡一會兒。”
言詩詩往他懷裡挪了挪,尋一個舒服的姿勢,還是不滿的嚷嚷:“楚信風有病,全家都有病。”
秦夜散慢地抬起眸子,似笑非笑地鉤動嘴角,湊過去吻她睜大的眉眼:“嗯,他是有病,沒正常過。上班就乖乖的上班,別學他那一身毛病知不知道?”
言詩詩表情亢奮:“秦夜,你這麼說我就不願意聽了。我是那種人麼,我的意志有多堅定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麼?”
秦夜神色鄭重:“你說你的意志?”
言詩詩順理成章的“啊”了聲:“是啊,我的意志。”
秦夜挑了挑眉,要笑不笑:“還真不敢恭維。”
言詩詩掄起拳頭要打人,電話又神出鬼沒唱起來。言詩詩瘋掉的心思都有了,猛然從他懷裡坐起身,對著電話一通嚷嚷:“楚信風,你怎麼不去死?有點公德心麼?嗯?……”聲音一下低靡,就連嗓音也微弱下去,轉折太過突兀,以至於睏意斐然的秦夜也跟著來了興致,撐起頭笑咪咪的看著,料定她撞到了哪尊大神。
還真是尊大的,言母對於言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