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少弈緩緩地推開大門,程墨蘇靜靜地跟在他身後,那耀眼如晝的光線讓她的眼睛與心靈都陣陣刺痛著。大廳內坐著表情各異的人,上官懿汀面上盡是探究,姜雅庭眸中滿是苦澀,而阮煜,帶著不可遏制的憤怒,正欲噴發。
程墨蘇淡淡地抿著玫瑰色的唇,緩緩擦過上官少弈的身旁,被阮煜一手擁在了懷裡。他低頭看著她微紅的眼眶和麵頰,只覺得自己深深地陷入了這片柔美之中。他自小見慣了美女,在他看來,程墨蘇並不能算得上是美若天仙,只不過那清淺的笑意,微漾的嘴角,如水的眼眸,如畫的秀眉流露出的雲淡風輕,別樣風情,讓他忍不住地駐足。
他看著上官少弈那雙深邃的眸子,怒道:“不知道上官少帥什麼意思,將我夫人帶出去這樣久!”
上官少弈漠然地看著他,目光隨之遊移到那紫檀木座鐘上面,“時間還來得及,並沒有影響阮少帥你回西北。”他頓了頓,似無意般掠過程墨蘇柔婉的側顏,“有時間與我在這裡置氣,倒不如趕緊出發,不然阮少帥你恐怕要在寧天多待數日了。”
“你!”阮煜狹長的眸子中迸發出一股戾氣,卻又被上官少弈堵得無話可說,但悻悻然地收拾東西離去可不是他的作風,念及此處,便揚起陰冷的笑容,道,“上官少帥,古人有兩大仇恨,一是殺父之仇,二是奪妻之恨,我想上官少帥你不會不知道我有多疼我的夫人,你就這樣把她帶出去,我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想如何?” 上官少弈一挑高眉,周圍的空氣都冷凝了下來,好像一場大戰要一觸即發一般。
阮煜箍著程墨蘇的手臂又緊了幾分,懷中的佳人已經被冷汗侵溼了玉背,正微微挪動著步伐,他挑釁地笑了笑,用力將她朝自己挪近,兩人的呼吸交纏在疏離的空氣裡,她那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就這樣漾進他的心底。
見上官少弈緊鎖的眉頭,他不禁心情舒暢了幾分,揚聲道:“上官少帥,你不仁我可不義,這個協議不作數了,我要撕毀它!”
上官懿汀和姜雅庭驀然一驚,趕忙前來勸阻,但阮煜哪裡是肯聽這些話的人,唇角的笑容愈發陰寒。上官少弈倒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眸中的冷冽似乎殺人於無形,他們就這樣對峙著,空氣都凍結成了冰。
姜雅庭見局面已經無法挽回,只得看向程墨蘇,焦急道:“阮夫人,你倒是勸一勸阮少帥,這次的合約對他來說可是大有益處的,而我們也不想為此事大動干戈,大家一起抗擊外敵,才是最好的選擇。”
程墨蘇點了點頭,抬眸望向阮煜那狹長的眸子,柔軟的聲音在空氣中回漾著,“煜少帥,你不要意氣用事了,上官少帥並沒有對我怎麼樣,請你放心。”
“是嗎。”他又緊了緊手腕,將她的腰身緊緊圈住,微乾的嘴唇摩挲著她嬌嫩的肌膚,輕輕在她玫瑰色的唇上舔舐了一圈,差點迷醉在她芬芳的氣息中,微微抽離她的身旁,這才穩住了心神,挑釁似的看向上官少弈。
上官少弈狠狠地瞪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受到的刑罰應該是刀刀凌遲。
程墨蘇面上染著紅暈,不可抑制的羞怯湧上心頭。這是阮煜第一次吻她,竟還當著少弈的面。她死命地咬著玫瑰色的唇,只覺得氣血攻心,心頭慌亂,指尖慢慢褪去了顏色,眼前一黑,直直暈了過去。
阮煜慌忙接住她,心頭燥得厲害,也深知剛才自己的行為有多麼輕薄,趕忙橫抱起了程墨蘇,道:“麻煩上官少帥去請醫生,我先帶蘇兒回房。”
程墨蘇微微閉著雙目,只覺得身體陷入了一團綿軟之中,她支撐住自己的意識,緩緩睜開眸子,四周全是她所作的水墨畫卷,耳畔是阮煜驚喜的聲音,“蘇兒,你醒了?”
“嗯。”她知道自己只昏過去了一會兒,伸手拉開那粉色梅花烙的檯燈,一片迷離的光線更是襯得她肌膚如雪,美目盼兮。
他心旌搖曳,伸手揉了揉她那如瀑布般的秀髮,烏黑的髮絲在純白的床單上更加得幽香。她緩緩地坐直身子,那如絲綢般的秀髮隨著她的移動,落在纖細的腰間。她淡淡一笑,道:“煜少帥,你不可以意氣用事,條約不可以撕毀。”
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竟是關心著這樣的事情,他心底恨得厲害,狹長的眸中的炙熱火焰燃燒殆盡,他狠狠地侵蝕著她那玫瑰色的唇畔,她火紅如霞的面色在他眼裡更加柔媚動人,他耐不住渾身的燥熱,一把將她壓在綿軟的床榻上。
門外的敲門聲適時地打斷了他的進攻,他恢復了平日那副無所謂的神情,伸手理了理她凌亂的衣衫和髮絲,道了聲,“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