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了一個美妙又漫長的夢。
她慢慢睜開眼睛,想起昨夜訂下誓言後兩個人一起回了房間,合著輕柔的月光,談論著彼此,許多從未聽過的往事昨夜聽了個遍,有時捧腹大笑,有時潸然淚下,那些話語串成一串串的珠子,將彼此的過去連結,通向兩人的未來。
接著她便困了乏了,靠在他肩膀上沉沉睡去,一覺醒來,既已天明。
上官少弈像一尊石像一般端正地坐著,動也未動,那雙黑如點漆的眸凝視著遠方的某個焦點,眸中的光澄澄亮亮,似乎是感覺到了身邊佳人的動作,他轉過眸注視著她,滿目的寵溺,“醒了?”
程墨蘇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忙將小巧的腦袋抬離他的肩膀。他揉了揉痠痛的肩膀,畢竟保持了一晚上這個姿勢,饒是他都有些吃不消。
程墨蘇水色的眸子波光浮動,玫瑰色的唇抿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昨天我睡著了,你一晚上都這樣讓我靠著,很難受吧。”她伸手幫上官少弈的肩膀緩緩按摩著,柔若無骨的手自然沒什麼力道,軟綿綿地擾在他身上,他心神一漾,伸手輕輕一捉,程墨蘇穩穩地躺倒在他懷裡,被他緊緊抱著。
面上已經紅了大半,嫩白的肌膚如同染了一層緋紅的霞,她有氣無力地垂著他結實的胸膛,“你幹什麼呀。”
他壞壞一笑,在她玫瑰色的唇上輕輕一啄,她閉上眼睛,他卻將她抱了起來。
“墨蘇,外面的局勢很不好,我這幾天可能會忙一點,你要是沒什麼事就不要出門,我怕那些他們對你偏見太深,產生什麼過激行為。”他千叮萬囑,大手輕攏她的髮絲,眼中滿是憐惜與關切。
程墨蘇的心沉了沉,點頭應著。
“有事找我就打指揮部的電話,我已經吩咐過了,他們接到你的電話會立刻找到我的。”仍然放心不下,上官少弈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有朝一日不善言辭的他都會變得如此囉嗦。
“好。”淡淡回應了一個字,提起身上仍然穿著的盛裝,淺淺笑著,眼若晨星,“少弈你放心吧,我會好好聽你話的,以後只要是你說的我都認真聽。”
上官少弈不捨地看著她,轉身離去,門口那群黑壓壓的人群仍然在不停叫嚷著,軍車直驅,回到指揮部。
“少帥。”申銘量立刻迎了上來,不安道,“少帥,奉省城內的百姓一直在議論此事,現在範圍越來越大,這真是無法收場,還有軍中各個大佬都已經候在會議室內,想必也是要逼少帥妥協。”
上官少弈的眸光冷冽異常,陰狠地看向遠方,漠聲道:“我與墨蘇已經定下終身,斷然是不會再娶其他女子,你幫我聯絡西北的阮煜,據我所知他也對姜尚豪抱怨已久,我們都是軍閥勢力,自然不希望姜尚豪前來討伐,若能聯手,必能集中實力,攻破南方。”
“可是少帥,南方畢竟財大氣粗,身後又有他國支援,我們若是現在就和他們硬碰,想必會……”
“這仗早晚是要打的,就算我娶了姜尚豪的女兒避免了一時的交鋒,也免不了今後被他控制在手。”上官少弈冷靜而言道。
“少帥若是現在聯合阮煜共同作戰,想必民怨會更大,畢竟他們被姜尚豪那賊人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這也是我擔心的一點,也不可能跟他們講清楚這些複雜利益角鬥。”上官少弈收回冷冽的視線,稜角分明的俊顏上有些許的無奈,“但還是要安撫他們,你去安排一下,明日我先去幾個著名的大學演講,能勸說一個便勸說一個。”
“是!”申銘量點頭道,又突然想起了一事,“對了少帥,過幾日日本的井上先生要來拜訪,估計是為了前陣子射殺云云的事情,我們內外形勢都不好啊。”
上官少弈握了握拳頭,眼神又冷冽了幾分,“你為何不早說這件事情?先不要聯絡阮煜了,我先去開會,你立馬備車。”
申銘量不知道上官少弈究竟作何打算,他也不能問些什麼,只能立馬照辦,隨著上官少弈踏入會議室。
所有人的目光便集結到了他的身上。他身姿挺拔,步伐鏗鏘,冷峻的顏上那雙黑如點漆的眸格外明亮,深沉非凡,劍眉微展,嘴唇輕抿,一身戎裝襯得他英氣非常,卻又透著一眼便能認知到的凌厲。
軍中德高望重的幾個將領對看一眼,略微點頭,互相示意著。
“各位請坐,會議開始。”他走到主座,眼眸輕掃,無,“如今國家危難,外部仍有各勢力的虎視眈眈,顯而易見,這一切皆是姜尚豪的陰謀,我們實在不該將力氣放到此次事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