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有重要情報!”
“說。”上官少弈面上如往常的那般冷冽,眸中的光彩堅如磐石。
“屬下剛剛捉到了林鴻堯那賊人的副官,現下正在審問!”
上官少弈心中一緊,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天大的好訊息,透過對這副官的審問,說不定能有更多收穫。
軍車駛入總部,上官少弈和申銘量兩人來到暗房。他定睛瞧了瞧,眸中折射出那人的面孔,這林鴻堯的副官倒是長得一臉正氣,相貌不凡,怎麼會跟了林鴻堯這種陰險狡詐的小人?
他褪去風衣,緊了緊腰間的軍槍,冷聲道:“拷問的如何?”
“少帥,他是個軟骨頭,一直在哭。”
上官少弈揚了揚眉毛,拿起軍槍,槍口直抵那副官的咽喉,寒意遍佈,聲音冰冷,“說!你何時跟著林鴻堯,林鴻堯的軍火是誰提供的!他與那個云云是怎麼搭上線聯絡的!”
“我說我說,你不要殺我。”那副官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神中的狠戾被恰到好處地掩飾了過去,作出了一副無能懦弱的模樣。
上官少弈收回槍口,但剛才的冰冷還未褪去,“我不能保證不殺你,但可以保證讓你死得痛快些。你是要選擇被申副官折磨至死,還是選擇讓我一槍嘣了你,你自己看著辦!”
“我……”那副官低了低頭,滿身的血跡,想也未想便道,“既然橫豎都是死,我就選擇痛快的死。”
“好,說出你知道的所有事情。”上官少弈眸中寒意滿布,探究的眼神直直打照在那副官身上。
那副官嚥了咽口水,道:“我本來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在林大帥,哦不,是林鴻堯奪權的時候出了一份綿薄之力,被他賞識,提拔而成了他的副官。他表面看著風光,其實是日本人的傀儡,被一個叫云云的女人掌控,他甚至愛上了云云,不過他被抓以後,云云一見他沒有利用價值便回國去了。”
云云……回國?上官少弈冷冷地看著他,如果他所言屬實,那麼金雲琦當真不是云云?
他心下懷疑,但仍不做聲,聽副官繼續說道:“然後我就開始逃命,生怕被別人抓住,結果還是……”
“誰要聽你的故事了!講林鴻堯!” 申銘量在他身上重重踢了一腳,“說!他那軍火是怎麼回事!不會全是日本人提供的吧!”
“日本人確實提供了一部分,但是沒那麼多。”他答道。剛才那一腳的屈辱被他隱沒在心裡,無論心裡又多不情願,他都要按照云云交代的內容去說,也算他為大日本帝國盡了最後的一份力。
“更多的是南方一個資本家提供的,現在是亂世,資本家們都在賭誰會贏,有人將賭注下到了林大帥,哦不,林鴻堯的身上。不過,每次林鴻堯和那資本家的往來都很秘密,連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他抬起頭來,決意赴死,“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上官先生您是人中龍鳳,自然也該說話算話,請你給我一個痛快!”
上官少弈點點頭,申銘量的槍口對準他的太陽穴,他應聲倒地,長眠於此。
“少帥,依他所說,那南方資本家會是誰呢?” 申銘量疑惑問道。上官少弈卻覺得心慢慢下沉,如千斤重,毫無保留地砸落,那種疼痛在心中來回折磨,弄得一片血肉模糊,狼狽不堪。
南方資本家,說起來就是南方那四個有名的家族,首當其衝的便是……程家……
上官少弈緩身而坐,冷聲道:“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還未可知,他的行為倒是出奇得古怪。”軍槍一下一下的敲打手心,思維飛速,眸中是一片寒芒,連帶著空氣也變得陰冷了起來。
“進來之時,看他的面相不凡,不像是貪生怕死之人。可緊接著他又哀求我不要殺他,然後和盤托出了一切。最後真的面臨死亡時又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大無畏精神,這著實讓人費解。”
“少帥的意思是……此人大有蹊蹺,他的話不可信?”
上官少弈搖了搖頭,若那副官所言屬實,最後調查出來南方資本家就是程家,他又當如何面對墨蘇?此時他的思考已經無法客觀,不敢妄下斷言。他輕輕呼了一口氣,忽略內心冰冷又細微的疼痛,理智一點一點回流,讓他恢復如常。
默了半晌,他才開口道:“申副官,你找人搜他的家,看能不能搜出什麼東西來。”
“是!但是……” 申銘想了想,還是將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少帥不是說這個人的話不可信嗎?”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暗室裡昏暗的光一下一下地閃爍,折映出他冷沉的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