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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府前拿孤的人,這道理,也是聞所未聞了。”
封逸辰神色平泰,似要外出,男人立在明晦之界,如孤松獨立,俊偉得驚人。黑髪以玉冠攏起,湖蘭色錦袍上束以瑪瑙玉帶,綴點如意絲絛,皎如玉樹臨風。一雙眉眼飛揚倨傲,明銳的目光掠過掛多重彩的封沐墐,唇角翩生冷意薄誚。
早被太子那一聲輕咳削去了大半底氣,但騎虎難下,封沐墐諂笑迎前指著自己紫紅花綠的臉,想跟人據理力爭,“殿下,剛才都是誤會。不過殿下,皇兄臉上身上這大大小小的傷,還有那個跑掉的大膽妄為的女人,還望殿下給皇兄一個說法。
切,是你不自量力尋花問柳不成遭人教訓,現在竟然臉大的找人家正主男朋友要說法,臉簡直比天還大。
不屑腹誹完,闌珊轉眼看向那抹光亮之所在,卻發現太子目光清泓如春水,在她面上輕輕一點掠,嘴角起了微不可見的弧度,不知是在對著誰笑。
心好像被什麼叮了一下,闌珊也說不清她為什麼要低頭。之後只聽得到太子溫聞寂寂的話,像沒有起風的、汪靜的湖,攜著颶風欲來之勢覆上耳膜,“皇兄欠了風流債卻找孤尋緣由,看來你還未徹底醒酒。所以,沐王數次為難孤的近身伴讀,也是未酒醒的緣故?”
講到沐王這一稱謂,就得提一嘴子陳年舊史。
明崇帝子嗣艱難,膝下所出只三子二女,兩名公主暫且不提,除去太子封逸辰與被賜號沐王的封沐墐,還有一位充儀所生的三皇子。因這位三皇子先天有疾,彼一出生便被封做琅王,永居京城。
而皇子被封為王,但凡有點常識的都知道是什麼意思,所以,同樣被封為王的封沐墐很是排斥他“沐王”這一身份,人的府邸雖稱做沐王府,但朝中上下仍稱呼他為大皇子。誰都怕叫一聲沐王惹封沐墐發瘋,徒惹一身騷。
一語被言中要害,封沐墐難堪的面色與雲捲雲舒的太子形成鮮明對比,狗急跳牆道,“殿下,您是要執意裝糊塗為了區區幾個無足輕重的人壞了咱們的兄弟情誼,是嗎?”
封逸辰卻低低一勾唇,漾起的笑像是一種謀計得逞的怡悅,又像是一種對牛彈琴的諷嘲,還不等人清晰捕捉,那股笑意瞬而消逝,“沐王若執意作此想,孤也,無甚辦法了。”
“闌珊。”
聽到太子突然喚自己,隔著重重人影,闌珊忙抬頭應聲,“是,殿下。”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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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四方齋。
明窗淨几,楹聯高懸。上席一張花梨大理石案,案上筆墨紙硯,教鞭書籍俱齊。下方一左一右並排放置兩張紅木桌椅,最後面是各式各樣的案几架。中央位一鼎雲金獸首香爐,裡面焚著的佩蘭香嫋嫋而上,清冽涼爽又醒腦提神。
一夜未眠,驟然放鬆下來,闌珊睏意來的排山倒海,可她又一下不敢交睫,上首,那個正襟危坐的老者正目光炯炯俯瞰著她,精神爍立,肅然生威。
剛逃去九年義務教育,沒想到穿越後還要繼續苦逼的學術生涯。
盯著豎豎行行密層重疊的繁體字,累痛乏交加,闌珊真的惘然到淚流了。
這老頭既然是朝廷專門派來教導太子學識的一品太傅,又幹什麼可著勁往自己一個伴讀身上下功夫。還有太子,您這個尊貴的主體受教物件又奔波去了哪裡。
殿下,佳人雖好,但求您,白日還是以學業為重,她這裡還有要事相稟啊。
“師傅,學生有事致使失期,學生之錯。”
悅沉的男聲伴著穩健腳步音傳近,一剎那,將闌珊的心不在焉掐止,快要煥散的目光隨之燃亮。
她的救世主來了!
講壇上,等了近一個晌午,真正見到殿下來,太傅寧淵不罰更不責,謙客的邀人入坐。
鼻尖,淡雅龍涎冷香若有若無,彷彿一朵寒梅在雪夜裡悄綻,讓闌珊繃了好晌的弦終於能鬆弛下去。
太子既來,她這個權用做旁聽的陪襯總算可以解脫了。
然事實,全不盡人願。
封逸辰姍姍現身之際正巧要值午間放課歇息時段,遂寧淵沒講多久又合攏了書籍,反而開始重點檢閱闌珊一上午的背誦成果。
成果,自然可想而知,一塌糊塗。
磕磕絆絆、話不成調,再無法忍受闌珊的魔音,寧淵重一摔朝簡,眼神直攫著闌珊,訓誡之詞把闌珊說得虎軀一震,又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