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津真人空有一身驚天動地的修為,但是卻不通藥理,他注入俞和體力的兩道真力,一道護住了俞和的心脈,另一道在俞和通身經絡竅穴中四處鎮壓藥力,可七八種丹藥的藥理藥xìng紛繁駁雜,偏偏又全都雄厚無比,符津真人倒好似在俞和體內與七八個內家高手過招,一時間左支右拙,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忽有一道黃光橫空而來,就地一轉,便化作華翔真人落下海灘。
“符津師兄,我這小島附近有火脈交錯,是萬萬受不起你的折騰,你在此處大展神威,可是要提點俞小友麼?”
符津真人一看華翔真人出現,大喜過往,急忙又是作揖又是抱拳,口中好聲告饒道:“華翔老弟,哥哥我一時魯莽,竟把俞小子給錯手打傷了,你妙手回chūn,快來助我!”
華翔真人滿臉錯愕:“什麼?以師兄你的道行,這可玩得有些大了。”
說罷搶步到俞和麵前,翻手扣住俞和的腕脈,凝神不語。
符津真人站在一邊,看看俞和又看看華翔真人,雙手不住的搓動著,卻又不敢出聲驚擾了他們。
過了幾息,華翔真人鬆開了俞和的脈門,符津真人剛想開口去問,就見華翔真人神sè一肅,退開了半步,張口噴出一道黃煙。
這口雲煙中有個黃桃木的水煙筒化出,華翔真人大袖飄飄,手訣變幻,腳下邁開步子,每步都是二尺四寸,一步一步緩緩繞著俞和而行,在細軟的沙灘上,留下了一整圈的足印。
每一步踏下,華翔真人便伸指虛點俞和,從那黃桃木水煙筒中,溢位數點火星,穿透衣袍,炙在俞和的穴道上。一圈行畢,華翔真人身子一轉,又倒回來,沿著方才的足跡逆行了一圈。這一圈,華翔真人依舊是每落一步,便會伸指點出,黃桃木煙筒中,shè出一縷一縷的金光,shè到俞和身上,變作根根三寸牛毛金針。
兩圈繞完,華翔真人反手取出一顆小小的金sè丹丸,用張碧綠的符紙層層包裹起來,招手一道真火罩下,丹丸和符紙全都燒成了一團白灰,有股濃郁的藥香彌散開來。
華翔真人揮手一引,一個白玉碗落在掌心,裡面盛著半碗凝rǔ似的漿液,把那白灰望這玉碗中一攪合,便給俞和灌下。
這番施為完,華翔真人盤膝坐下,一口長氣吐出,眼見額前有片汗水滾落。
“符津師兄,你這到底是演的哪出?”華翔真人掃了一眼俞和麵前橫七豎八散落著的幾個玉瓶,“太真續命丹、三寶迴天丹、佛宗小還丹,居然還有我贈你的七轉龍虎金丹!符津師兄,你這是救人還是殺人呢?”
符津真人好似是個犯錯的孩童,束手束腳的垂首站著,嘴裡喃喃的道:“我錯手打傷了俞和,看他xìng命危矣,情急之下那管得了許多,就把這些丹藥全都給他吃了一些。”
“吃了一些?”華翔真人幾乎是扯著喉嚨在喊叫,“太真續命丹、三寶迴天丹只一顆就能起死回生。我那七轉龍虎丹,你只要攝出一絲藥氣,就足能把俞小友整治得生龍活虎,你把這麼多靈丹統統灌他服下,暴斂天物不說,這每種靈丹藥xìng不同,若不是俞小友命硬,當場就要暴氣而亡,你要不如一掌把他直接拍死了痛快,免得受那真氣穿顱之苦!”
“我還不是看他傷得太重,生怕一味丹藥救不回命麼。”
“俞小友何處傷得重了?眉毛頭髮燒焦一些,斷然死不了人了,符津師兄!”
符津真人整個臉都垮了下來,他出手輕重自己心中有數,竟然只燒焦了一些俞和的頭髮眉毛?
華翔真人正待介面,還想要把符津真人細細數落一通,可那邊俞和忽然長吸了口氣,只見他渾身一震,頭頂有注清光直shè蒼穹。一團七尺白蓮的虛影罩住了身子,萬千蓮瓣徐徐綻開。一道淡淡的火炁,在他周身旋繞,華翔真人shè出的百根金針登時盡成飛灰。
一道濁氣從俞和口中噴出,太真天香隨風瀰漫,俞和眉毛一抽,睜開了眼睛,看了看符津真人,長嘆道:“師叔祖,你可把弟子打死了!”
符津真人老臉一紅,再不好端著前輩高人的架勢,三步作兩步的搶到俞和麵前,伸手將俞和攙了起來,一邊還忙不迭的幫俞和拍去衣袍上的泥土。
“老道有錯,老道有錯!”
俞和站起身來,深吸口氣,丹田中熱流升起,行遍周身,只覺得體內有股藥香凝滯不散。這許多靈丹服下,又受華翔真人調理藥xìng,俞和一身真元雖沒有大進,但他內視己身,只見通體筋骨如玉,有淡金sè的毫光散出,暗運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