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半神高手與上古寒冰巫妖兇威蓋世,虧的是三大先天至寶發威,兩大天仙高手顯身,終於將胡夷異士逐出大漠。不過西北道魔兩宗元氣大傷,只能算是勝得慘烈。
衛行戈講得繪聲繪色,言辭語調的抑揚起伏之間,簡直比朔城老街酒肆中的說書先生還要精熟。他尤其濃墨重彩的,講述了有不少西北修士拋棄名節,投敵獻媚,卻被赤胡異人煉成了傀儡,命他們潛入九州,去秘密尋找丹石高手。俞和在連場惡戰中大發神威,一人一劍斬除一十六位傀儡修士,卻依舊還有一十九人趁著戰火紛亂之際,逃入了中土腹地,實為九州道魔兩宗的大患。
說到慷慨激昂處,衛行戈雙目圓睜,突然伸手點指著那一十二個帶著生皮面具的華山朝陽峰長老,厲聲呵斥道:“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鼠輩,作了那赤胡蠻人的扯線木偶,也自知沒臉見人了麼?你等混入華山仙宗,實不知存何居心!就算身中胡夷秘法,但我知道你等神智未泯,神州中土生你養你,賜以無上神仙大道教化,你等居然心甘情願為虎作倀,千方百計的前來禍害同道,想問你們這些人還有一點兒天地良心,還能懂得羞恥麼?倘若換作是我衛某人被蠻夷所制,我早就橫劍自裁,斷不會苟且偷生,成為遺臭萬年的罪人!”
在場數千道門修士,隨著衛行戈的手指,一齊把目光聚向那一十二位華山朝陽峰長老,不少人露出了鄙夷之色。金霞上人臉上忽青忽白,按著盤龍紋黃玉石杵的手掌上青筋浮凸,但他始終未發一言。
衛行戈知道自己已然引動了群修的憤慨,他趁熱打鐵,朝銅臺下道門修士團團一揖,朗聲道:“諸位道友明察。那胡夷蠻人不修命性,不尊天地,只拜鬼神,其陽壽難全百年,乃是上天降罪。他們妄圖以我九州丹石妙術延命長生,此乃大逆不道的行徑,助其成事者必遭天人公憤。我等天山群英,煞費苦心的摸清了那一十九名傀儡修士的行跡,此來華山,正是替天行道,為九州除害,這難道不是大義之舉?而若華山派包藏禍害,又該是何等的罪業?”
金霞上人偷眼朝永珍銅臺下面一望,前來為他助陣的道門群修被衛老魔說得盡皆動容,不少人憤憤的望著他,尤其是幾位道門巨掣目光不善。
這老道士胸口發熱,猛一咬牙,徑直提起盤龍紋黃玉石杵,以杵頭遙指著衛行戈的面門,恨聲喝道:“魔頭住口!我華山仙宗乃是道門正宗,泱泱大派,豈容得你這魔孽在此挑撥是非?那羅霄逆徒打殺我華山修士,血證鑿鑿,你還想捏造謊言開罪,往自己臉上貼金?膽敢藐視天威,褻瀆三清聖尊,汙衊我華山修士是胡夷傀儡,貧道才要替天行道,將你這信口雌黃的魔頭打殺!”
說罷金霞上人作勢就要祭起盤龍紋黃玉石杵,去打衛行戈。可衛老魔身後的魔宗十殿閻羅王齊齊踏上一步,十位只差半步便要臻入地仙境的老怪物同時朝金霞上人瞪出一眼,滔天魔威破空而至,生生將金霞上人震退了三步。
“諸位老祖且慢。大義之師當要先禮而後兵,弟子還有話說!”衛行戈雙手一分,展臂攔住了十位老魔,他眼望著金霞上人,冷笑道,“金霞道友,衛某敬你是九州道門的成名耆宿,好生勸你一句:天道昭昭,是非皆有定數,不潔身自好以期修成正果,何苦出來自賤名節?衛某敢指天道為誓,你可敢指向三清道祖言明,這十二個‘華山修士’身份清白,與胡夷蠻人無關?”
金霞上人手按胸口,裝作正在調氣平息,他眼珠轉動,心中念頭翻騰,尋思著如何才能反戈一擊。可還不等他再開口,就聽衛行戈又道:“你指我俞師弟實為是魔門中人,不過是因為俞師弟看破了這些傀儡的真身,將其斬於劍下。俞師弟親歷胡漢大戰,自然也有這片望氣玉符,你如此行徑,不過是想借諸位道友的手殺人滅口,這等拙劣的奸計,你以為誰人會看不來?衛某正想請俞師弟佐證,當著在場九州同道的面,揭穿這些胡夷狼犬的真面目,好教天下人盡知,到底是我西北魔宗在作惡,還是你華山仙宗心懷不軌!”
衛行戈又朝俞和招了招手,喚道:“煩勞俞師弟移步過來,我倆共持玉符,教諸位同道看清真相。”
“兩個魔宗惡賊沆瀣一氣,你唱我和,妖言惑眾,誰會信你?”召南子忽然大步上前,他左手託著東皇鍾,右手戳指衛行戈罵道,“我家師祖言明,這姓俞乃是魔宗奸細。你這老魔也口口聲聲喊他‘師弟’,你們二人分明就是同黨,諸位前輩哪裡會偏聽你們一家之言?我且問你,既然胡漢之戰是西北道魔兩宗聯手,既然你要來指證胡夷傀儡,卻為何要半路上伏殺西北道門中人,使他們不得來到華山?無有西北道門中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