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團,抱緊了雙膝低頭顫抖著。
就連俞和都被罡風掀翻在地,滾了滿身的木屑灰土。修為稍弱的杜半山和司馬雁跌出去老遠,幸好杜半山與俞和照面時就打了個招呼,而且小杜方才曾想要去救下俞和,所以衛行戈刻意收攝了幾分打向杜半山與司馬雁的罡勁。如若不然,此時兩人恐怕都得受些折損。
甚幸衛老魔的這一掌旨在立威,並未真下殺手,也沒有趁勢追擊。所以這些涼州府供奉閣的執事弟子們雖然個個灰頭土臉,但都還性命無礙。
那姓程的供奉閣執事艱難的撐起身子,咬牙切齒的盯著衛行戈喝道:“魔頭!你要殺就殺,休想把道爺也煉成傀儡。你若再靠近半步,道爺我立時炸碎內丹,與你拼個玉石俱焚!”
“誰要跟你這渾人玉石俱焚?凡俗城鎮中你敢自碎內丹?”衛行戈一臉嘲諷,嗤笑道,“如今胡夷來犯,西北道魔兩宗指天道結下盟約,暫棄嫌隙,一致對外。衛某人看在你涼州府供奉閣孟坤大執事的份上,今日才饒了你們的小命。你若再胡言亂語血口噴人,不必衛某出手,只消一道傳訊發給孟坤,他便會前來將你鎮壓。”
衛行戈一提“孟坤”的名字,這姓程的供奉閣執事登時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衛老魔拿殺機四射的目光掃視供奉閣眾修士,沉聲喝道:“衛某人敬涼州府供奉閣的孟坤是條血性漢子,今日不與你們這些小輩多加糾纏,但這冒犯本座之罪,衛某可是記下了!如今只要胡夷不退,西北魔宗與涼州府供奉閣就是友非敵,你們若再不顧胡漢大局,貿然挑起道魔爭鬥,依半年前的道魔之約,但凡西北修士皆可將你們視為胡夷奸細,立斬不饒,任何宗門不得追究!”
一眾供奉閣執事噤若寒蟬,不敢發聲,有的人偷偷舉袖掩面,生怕被衛老魔記住了面貌。衛行戈怒哼一聲,轉身抄住了羅修上人的雙輪木推椅,腳下一道黑雲生出,託著兩人的身形扶搖直上。臨走時還不忘回頭厲聲喝道:“那個姓俞的小子,今天算你走了大運,早晚有一天衛某必親手取你性命!”
俞和肚子裡發笑,看來這位“衛師兄”可真是做戲做全套,如此一攪合,任誰都會以為自己跟衛行戈乃是不共戴天的對頭,絕想不到剛剛兩人還在把酒長談。
不過俞和心中也對衛行戈更多加了一絲提防。這尊老魔頭,方才有意拉攏自己的時候,那可是和顏悅色的很,真好像是自家師兄弟飲酒聊天一樣,話裡話外透著親近之意。但這一來了外人,衛行戈立時就換了一張面孔,單掌鎮服群修,昂然而去,西北魔宗巨掣的滔天兇威畢現。
這一波情形轉折之中,無論是衛行戈所展露出來的道行修為,還是他大唱變臉戲的深沉心機,都令人不得不忌憚。
俞和轉動心思,琢磨著接下來自己是該順水推舟,與這些供奉閣修士同行;還是應當改頭換面一番,亮出供奉院掌印大執事玄真子的身份,先去涼州府供奉閣露個面,等問清情況,再作下一步打算。
忽然一道隔空傳音在他耳邊響起,正是衛行戈的聲音:“賢弟,愚兄走也。來日方長,你我師兄弟自有再煮酒傾談之時。你可順勢跟著這些涼州府供奉閣的小輩們一起,去尋那該殺之人。如此一來人多勢眾,可有個照應,那御使屍兵的小子很有幾分能耐,賢弟自可好生利用於他,萬一遇到胡夷絕世高人不可力敵,那這些道門碌碌之輩也可掩護你逃出生天;二來供奉閣耳目眾多,跟著他們可省得你獨自奔波尋覓,有的放矢,事半功倍。愚兄也將整點魔門精英弟子,去與赤胡異人一戰了。賢弟切記刀劍無眼,自要保重為上!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我後會有期!”
一道細細的黑芒直向西南天際而去,那籠罩在朔城上空的鉛雲,也轉眼間消散得乾乾淨淨,天穹重歸晴明。
第二百六十八章 計中計,局中迷
“方才那御使一雙屍兵的道門小輩是什麼來歷?”
“哦?前輩怎的對著修行煉屍術的小子有了興趣?”衛行戈不答羅修上人的問話,倒是先反問了一句過去。
“他招出屍兵之時,我見那一雙屍兵的模樣煞是神異,就暗中用無形劍氣試了一試,結果以老夫的劍氣之利,居然只能入體三寸,傷不到這屍兵的根本,足見這對屍兵絕非凡品。可我見你只打出一式古怪的掌訣,便輕而易舉的將那屍兵震退,想必你深知這種煉屍奇術的弱點,多半也知道其來歷,故而有此一問。”
“前輩果然明察秋毫。”衛行戈又是一記馬屁奉上。莫看他此時臉上笑得殷勤,可心裡卻悚然一驚。方才羅修上人施展無形劍氣之時,衛行戈近在咫尺,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