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息不到,形勢便逆轉了過來,地壇寺這邊不再被五sè雷雲牢牢壓制,開始轉守為攻。
曉chūn散人伸手點指著頭頂的五sè雷雲,口中哈哈大笑道:“黃毛小兒,還妄想從你家曉chūn爺爺手中救走美人兒,當真是不自量力!你以為仗著一張先天五行雷符,就能打破咱家的雷殛大陣?咱家倒看你還能支援得了多久,待你真元耗盡,曉chūn爺爺就把你綁到殿中,讓你眼瞅著咱家是如何與那千嬌百媚的可人兒,整治出十八般花樣!”
曉chūn散人一面加力催動陣盤,一面朝天肆意的叫嚷著,那說出來的言語,越來越是不堪入耳。方家怡在前殿中怔怔的望著天空,心裡七上八下的,也不知俞和到底能不能打破陣法,救她出去。
方家怡原本並不知道俞和為什麼會在她即將受辱的當口,突然發動五雷道術,攻打地壇寺。但看過這三轉雷殛大陣之後,才知道自己一進前殿,天上忽有電光亂閃雷聲大作,便是這雷殛陣法已然運轉了起來。想必是躲在寺外的俞和,望見地壇寺上突然被陣法籠罩,猜知方家怡定然遭遇了不測,於是他不等方家怡傳訊,徑自祭出了五行神雷。
可俞和的先天五行神雷雖然霸道非常,但這三轉雷殛大陣畢竟是前古奇陣,玄妙非凡,而且劫雷又隱隱剋制五行雷,於是兩邊雷法爭鬥了十幾息,漸漸俞和的五sè雷雲露出了敗象,被曉chūn散人以紫雷劈得七零八落,又過了數息之後,便看不到什麼五行雷火落下了。
方家怡一顆心往下沉,而曉chūn散人等卻發出了震天介的狂笑聲。忽然自那行將盡散的五sè雷雲中,落下一點jīng光,正打在三轉雷殛大陣的團團雲霞上。
曉chūn散人信手一揮,一道紫雷斜刺裡衝出,把那點jīng光劈得粉碎。他大聲嘲諷道:“一柄穿山錐?這等小玩意,也敢當撒手鐧用?你家的老道士沒告訴你麼,上次來的那幾個小娃娃,對著咱家大陣連打七七四十九枚穿山錐,可曉chūn爺爺還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兒,而那些娃娃卻被咱家拿九天神雷劈得屁滾尿流,冒著黑煙逃回揚州!”
頭頂上的五sè雷雲,此時已然散得一絲不剩,當中依稀顯出道人影來,這人似乎已是真元枯竭,連駕馭遁光都力有不逮,搖搖擺擺的,隨著山風激盪,朝遠處落去。
“兒郎幾個,還不速速給咱家抓小雞去?”曉chūn散人吆喝一聲,那胖大頭陀高聲應諾,帶著兩個身材魁梧的修士,踩起一道黑風,向那人影飄落之處撲去。
曉chūn散人志得意滿的搓著手,翻身飄下屋簷。進了前殿,他朝方家怡擠眉弄眼的笑道:“美人兒,你的情郎馬上就來與你相會,只是這小子身子太虛,還是讓他在一邊看著,由道爺我陪你共赴**吧?”
方家怡也不說話,只是緊咬著嘴唇。若是此刻她能有太淵祖師的劍道修為,眼神都能化作劍氣的話,恐怕這曉chūn散人已被她斬成了一團肉糜。
曉chūn散人拿手中玉柄金絲馬鞭逗了逗方家怡,好似手底下一個不小心,將方家怡的道袍前襟又扯了一大片下來,露出裡面的白sè中衣。他把女人家的半幅衣襟蒙在臉上,口裡直呼好香。
殿外傳來一片的吆喝聲,和鐵鏈子在石板上拖拽的響聲。胖大頭陀邁步進了前殿,對曉chūn散人躬身一拜道:“師父,寺外那人擒來了。”
“帶他進來!”曉chūn散人朝方家怡眨了眨眼,方家怡急忙轉頭朝門口看去,只見有個生得好似屠夫般的鐵塔壯漢,手裡攥著一條兒臂粗細的烏鐵鎖鏈,這鎖鏈末端連著兩個鐵鑄的彎鉤,生生穿在一位靛藍袍的修士兩肩琵琶骨上,鮮血汩汩的湧出。那屠夫般的大漢好似拖布口袋般的,一路將這修士從寺門外拉到前殿門口,在地上留下觸目驚心的一條猩紅血跡。
大漢彎腰抓住了這修士的背心衣袍,拎小雞似的把這修士提起,朝前殿地上狠狠一摜。這位被穿透了琵琶骨的修士好像本已疼得昏了過去,這時身子撞地,便又醒轉了過來,四肢竭力掙動了幾下,露出佈滿血汙的面孔。
“俞師兄!”方家怡的呼喊聲中,已然帶著幾分顫音,兩行淚水濺落,被藤蔓縛住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她哪裡見過這位一劍鎮服西南群修,名滿揚州修真界的俞師兄,落到如此淒涼的地步?
“俞師兄?”在揚州地界,“餘”是大姓,加上俞和施展的是五行雷法,故而方家儀的這一聲呼喊,倒沒讓曉chūn散人猜到面前這個修士,就是赫赫有名的羅霄俞和。曉chūn散人晃了晃手中的金絲馬鞭,邁著四方步子,滿臉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