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盡都同路,三三兩兩的各聚成陣營,有的人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腳下的碧雲寺,有的人戒備的四處觀望。
當俞和他們靠近時,登時吸引了十數道目光投來。
九位百越教的蠱修圍成了一個圓圈,將俞和等三人護在中間。這九個蠱修各自放出了本命靈蠱以示威嚴,有的腳踩一條二丈長的翠綠飛天蜈蚣;有的身上攀著一條好似蟒蛇的金甲長蟲;有的周身百點金光飛旋;有的乾脆化去了肉身,變成一群嗡嗡飛舞的赤紅sè小蜂。那些修士一看這架勢,便知道是百越教的蠱修們到了,這魔宗百越教在西南也算是兇名赫赫,秘傳蠱術中多的是神鬼難測的殺人手段,故而眾修紛紛轉回了視線,不敢再朝這邊肆無忌憚的觀望。
俞和低頭看下面的碧雲寺,只見整座寺院被一層雲光煙嵐裹在中間,遠遠望去,寺中一切猶如霧裡看花,依稀有人影攢動,但又看不大真切。
不知誰人對碧雲寺施展了三味真火的大神通,在鎮守碧雲寺的雲光之外,有白灼灼的空中火、青碧碧的石中火和紅彤彤的木中火縱橫飛舞。這三味真火煞是霸道,火炁飛散開來,把周圍的林木一起點燃。好一場熊熊山火飛起幾十丈高,燒的半壁夜空猶如潑滿了硃砂般紅。
但那碧雲寺的鎮門法陣也極是玄妙,既受三味真火焚燒,便自聚真水化雲煙來擋,水火二炁在空中衝突,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在碧雲寺的大殿之上,當空展開了一片白茫茫的慶雲,有六個高冠廣袖鬚髮皆白的老道士盤膝而坐,手裡各掐道訣,口中念念有辭,滿臉的淡然。居中的一位正是碧雲寺的掌門真人峋石。
俞和四處張望了好一會兒,卻沒看見大師兄夏侯滄和那胡家四兄弟,連東巴密宗的兩個和尚也不見蹤影,都不知是遭了劫數,還是躲了起來。
施展真火神通的人,似乎耐不住久攻不下的煩躁,只見那縱橫飛舞的三味真火忽然擰成一股,好似一條渾身烈焰升騰的巨蟒,將碧雲寺盤在zhōng yāng。不過那六個老道士也各自睜開了眼睛,藉著鎮門法陣之力,發掌朝真火拍去。他們六人每一掌按住,虛空中便會結出一道丈許方圓的巨大真水掌印,飛出了法陣圈外,水火二炁一衝,那三味真火登時便會有一小片黯淡下去。
雙方又僵持了約莫一頓飯功夫,峋石真人猛然長身而起,腳踏虛空而立,舉單掌在胸前高頌了一聲道號,運起道門鎮魔真言,發出宏大的聲音來:“我碧雲寺雖然香火稀薄,卻也犯不著倚仗道友如此火勢。碧雲山往昔一派仙家勝地,如今卻是草木盡焚,生靈塗炭,道友此番作為,實在是有違天和,欺人太甚!”
只見峋石真人對著碧雲寺主殿一拜道:“山門遭火焚之厄,峋石乞師祖賜下法器,助我等退敵!”
“乞師祖賜下法器,助我等退敵!”另外那五位老道亦齊對著碧雲寺大殿俯身拜倒。
六位老道士這一拜之後,俞和就聽見從那碧雲寺地下深處,傳出來一聲悠長的嘆息。這嘆聲雖不大,但在場的每個修士都聽得真真切切。這一聲嘆息入耳,人人都恍惚覺得心底裡莫名的多了一絲悲慼的情緒出來。
“不好,莫非是證得玄珠道果的修士要出手?”祁昭低聲嘟囔了一句,可看俞和與木元昌兩人都絲毫沒有轉身遁走的意思,她只好暗暗提起了周身真元,凝神戒備起來。
等祁昭把護體罡氣運足,這才突然發現了一絲異樣。周圍的虛空似乎被某種無上禁法所制,每個人身外三尺,都多了一重看不見的桎梏。祁昭使力一掙,發現這禁法雖不能將她定在原地,可是若想衝出桎梏,身子立時好像陷進了流砂中,全使不出氣力來。
祁昭臉上變sè,急對俞和大呼道:“玄真先生,這峋石老道想把寺外的修士一網打盡!”
木元昌與那九位蠱修運功掙動,這才也察覺到了異狀。俞和轉回頭來,擺了擺手道:“我已發覺了,這禁法神不知鬼不覺就困住了我們,煞是厲害。如今情形危急,我們絕不可慌亂,唯有見招拆招。他想打殺這許多人也殊為不易,我們全力應對,以求一線生機!”
祁昭點了點頭,一團五彩煙嵐升起,裹住了周身。木元昌望了望祁昭,深吸了口氣,強自定住心神,他身上一片金光閃爍,已然覆上了一層暗金sè的甲殼,猶如是一套連身的鎧甲,只餘下臉孔露在外面。肩後十二支七彩蟬翼交疊起來,擋在身前。
木元昌頂著那無形禁法的桎梏之力,竭力挪動身子,擋在了祁昭的面前。這舉動倒讓祁昭臉上掠過了一片淡淡的紅cháo。
九位百越教的蠱修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