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浩齜牙咧嘴,罵到興起,看那烏龜畏畏縮縮的樣子,居然心底裡快活起來了:“你這老烏龜,叫忘恩負義,你居然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他的一家老小,都要被你害死!”
雖然李青山並沒什麼一家老小,但這烏龜又不知道,抓住機會痛罵一頓,才能讓它知道我潘老爺子的厲害。
“你這是……孤恩負德、恩將仇報、背恩忘義、得魚忘筌!”
龜靈大母再次被罵的縮殼,它的龜腦子一片空白。
它真的很倒黴啊!
怎麼隨便搶了個地盤,就搶到恩人家裡了呢?怎麼這瘡生大母,突然這麼厲害了呢?
在過去幾十年,這瘡生大母只是一個小不點,隨手就鎮壓了,但現在,打了半天,居然旗鼓相當。
潘浩看到時機成熟,語氣稍稍緩和:“好在,還有補償的機會,我就問你,想不想改過自新?”
龜靈大母哆哆嗦嗦,張開血盆大口:“怎麼……改?”
“那救了你的好漢,並沒有死,被我們給救出來了。小李,出來吧。”
李青山從草叢中鑽出,裝作一瘸一拐,身受重傷的樣子。這樣欺騙一隻老烏龜,他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是現階段最好的辦法。
“天門”的招牌不敢胡亂暴露,只能用自己的恩惠,先招安了再說。
“看到了嗎?你那恩人還沒死。”
龜靈大母一雙圓圓的眼睛,看向李青山,更是懵的不行,它記得此人被“無命搵姝”的化身追殺,直接自爆,燃起熊熊火焰,它才得以逃脫。
但現在,怎麼突然又活了呢?
這老烏龜可憐的智商盤算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龜靈大母這麼多年的土地神當下來,也積累了一點經驗。在它的審美看來,人類其實長得都差不多,但靈魂卻是獨一無二的。
眼前之人的確是它的救命恩人,這一點沒必要質疑。
“我……我……命苦啊……我命苦啊!”龜靈大母不停地糾結,突然哭嚎起來了,“我命苦啊!”
“沒了香火根基,我要死掉的啊!”
潘浩惡狠狠地罵道:“命苦什麼?現在好歹有一條活路,要是沒人救你,你早就變成惡神的奴隸了,到時候它讓你吃屎,你就得吃屎,它叫你表演個倒立,你就得表演倒立。”
但在心中卻有些驚奇,這烏龜居然還挺講道理的,真是個稀有的物種。
或許是和人類接觸的久了,它的智商比瘡生大母更高一些,更加貼近於人類,但性格反倒也幼稚天真起來了。
真可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啊。
“現在給你一條活路,有什麼好命苦的!”
“咱小小的青石鎮再加上湖津口,也容的下更多的神祗,只要你自己願意,這根基也不小了,知足吧,老烏龜!”
龜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那老烏龜一邊哀嚎“命苦”,一邊從嘴裡吐出了一塊木頭牌位,表示它願意在瘡生大母麾下,當一位偏神。
它現在必須要有一個棲息之地,穩固住當前的狀態,否則這一尊化身將會慢慢衰弱死去。
潘浩接過這一塊牌位,心中知道這烏龜歸順,笑道:“很好,很不錯。”
“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不會後悔這個決定的。青石鎮、湖津口的人口雖然不多,但在未來的幾年,必然會多起來的,而且還有另外的好處……”
“呵,現在就不說了,幹正事兒要緊。”
湖津口的湖心島內,原本就有一個小廟,原本供奉水鬼王,現在供奉著瘡生大母的牌位。
潘浩以及李青山,騎著烏龜划水上岸,將龜靈大母牌位,放在了瘡生大母側位,又點燃了一炷香,拜上幾拜,口中唸唸有詞。
漸漸的,一種奇怪的明悟湧上“龜靈大母”的心頭,它在這裡順利紮下了香火根基,這一股香火雖弱,卻源源不絕。它疲乏的雙眼也就漸漸恢復了活力,不再向以往那樣焦躁了。
再仔細一體驗,這根基似乎極為牢固,彷彿只是一座浩瀚的大山一根小樹苗。那浩瀚無邊的靠山一眼望不到頭,山之高,不知其幾萬裡也,山之寬廣,似乎超越了山海界。
哪怕這湖津口的小廟,被人強行毀去,這一點根基也不會消失。
“龜靈大母”直接呆愣住了,它似乎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
“哈,哈,我主……我主……不會虧待你!”瘡生大母口吐人言,興奮地胡言亂語,“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