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漢民身形閃動,穿窗入樓,順手帶上窗戶。
小樓中,暗香浮動,溫暖醉人,那案頭琉璃燈燈焰一陣晃動,宓玉娘以玉手掩口,退到了床邊,那雙妙目中的神色難以言喻,緊緊盯在朱漢民臉上:“你是……”
朱漢民淡然擺手,道:“請坐下說話!”
宓玉娘驚恐萬狀地如言坐在了床邊,又道:“你,你,你要幹什麼?”
朱漢民淡淡笑道:“沒什麼,跟你談談!”
宓玉娘強自鎮靜地道:“夜闖總督府,更私入樓頭閨閣,你不怕……”
朱漢民遭:“別拿這個嚇我,北京城裡的深宮大內我也是要去便去,何況這小小的兩江總督府,要怕我也就不來了!”
宓玉娘越發驚恐地往床上退:“你,你究竟要幹什麼?”
朱漢民道:“我不是說過了麼?想跟你談談!”
宓玉娘道:“素昧平生,無一面之緣,沒有什麼好談的,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叫了,總督府的兵勇……”
朱漢民淡淡笑道:“我很放心,滅清教的人,還不至於如此做法!”
宓玉娘愕然說道:“什麼滅清教?你說誰是滅清教的人?”
朱漢民道:“你,那有那石衝,我可以告訴你,這是我第二趟踏入總督府,剛才我已經來過一道,這樓中的一切我悉收眼底!”
宓玉娘剎時紅了臉,嬌呼說道:“哎呀,你這個人……”
朱漢民截口說道:“我這個人很佩服你的手法!”
宓玉娘妙目一轉,立即平靜下來,那兩隻勾魂的眼角處,又是春意,嬌媚地笑了笑,道:“我明白了,你是剛才在外面偷看,心火難奈,如今等他走了,你闖了進來,想分一杯……”
朱漢民玉面一熱,挑眉說道:“你看錯了人,我不以此鄙視你,但請你自重!”
宓玉娘嬌笑說道:“要是你點頭,我包你如願以償,稱心快意,你比他俊得多,我瞧著就喜歡,幹什麼裝模作……”
朱漢民臉色一沉,目中陡現威稜:“你不怕有失你和相夫人的身份麼?”
宓玉娘呆了一呆,道:“這麼說來,你當真不是要……”
朱漢民冷冷說道:“我不是人間賤丈夫,不會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
宓玉娘道:“你是第一個見了我能不動心的男人,說吧,你要幹什麼?”
朱漢民道:“首先我要告訴你,我叫朱漢民!”
宓玉娘“哦”地一聲,說道:“原來是總盟主當面,我失敬了!”
朱漢民淡淡說道:“這麼說來,你已經承認你是滅清教中人了!”
宓五娘神情微震,笑道:“一切既然已悉入總盟主眼中,我不得不承認了。”
朱漢民道:“承認了就好,那一張,是姓鮑的賣身契麼?”
宓玉娘道:“差不多,可以這麼說。”
朱漢民道:“滅清教的手法很高明。”
宓玉娘嬌媚地笑道:“在我軟硬手法兼施之下,很少能不入彀上鉤的,不過,總盟主頂天立地,鐵石心腸的奇男子該例外。”
來漢民軒了軒眉,道:“為大業,我認為這尚無可厚非!”
宓玉娘嬌笑說道:“謝謝總盟主不以下賤淫蕩視我!”
朱漢民不願在這上面跟她扯下去,改了話題,道:“你真姓宓叫宓玉娘麼?”
宓玉娘吃吃笑道:“姓名還能有假的?有些人叫我玉娘!”
朱漢民淡淡說道:“恐怕你也知道,你我之間,並不陌生!”
宓玉娘道:“不錯,相逢何必曾祖識……”
朱漢民道:“別跟我來這一套!”
宓玉娘道:“那麼,總盟主的意思,是你我從前見過?”
朱漢民道:“是的。”
宓玉蝗訝然說道:“我平時足不出和相府,想不出何時何地有幸……”
朱漢民道:“你懂那句江湖俗語: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光棍眼裡揉不進砂子麼?”
宓玉娘點頭說道:“這句話通俗得很,我懂!”
朱漢民道:“那麼,我叫你一聲鄔姑娘,既有當初之餞行,如今你就不該瞪著眼睛說瞎話來欺瞞我。”
“餞行?鄔姑娘?”宓玉娘愕然說道:“總盟主,你認錯人了吧?”
朱漢民道:“有沒有認錯人,姑娘該比我清楚,姑娘唇邊那顆痣,及那張臉瞞不了我,還有姑娘住在內城之語,和天仇該是雷驚龍的遺腹子等等,這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