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不要小看這個叛逆!”
那中年男子從形貌上看起來不過三十好幾,正值壯年,但眼中的滄桑給人感覺卻像一個老者,一個生命精氣都到暮年的老者,仿若看什麼都很平靜
但一提起那個人,中年的眼中就止不住的憤恨之光!
深吸一口氣,中年人壓住自己的情緒,耐心的和青年解釋道:“當初,主上擁有絕對正統的身份,又是老國公指定的繼承人,跟隨出逃的王家宗族裡,老一輩人都是支援主上的,那傢伙本沒半點優勢,可硬生生憑藉自己的手腕,收服了家族那些家將”
提到這個,中年男子又回憶起了曾經的記憶,主上好讀書,勵志成為神武候那樣的儒將,親近讀書人,開府的幕僚大多都是些失意的學子。
其中當然也有類似陸應龍那樣才華橫溢做事能力又強的儒生,但大部分,其實就是一群沒本事考功名,又只會抱怨不公的酸臭儒生。
國公大人以軍功起家,家族的軍將那是國公幾百年積累下來的底蘊,是實力的根本,主上卻與他們疏遠,花大量時間親近那些落魄書生
可即便是這樣,能從宗族規矩森嚴的王家手裡拿到掌家位置,可見其子心智手腕,這樣的人,哪裡會那般無智的攻打青陽?
“項叔說得是”青年點頭:“那人的確不會那麼簡單,但項叔,涼王舊部似乎不太贊成您的說法。”
“涼王舊部?”中年人冷笑:“他們算屁個涼王舊部?當初忠心涼王大人那一批人,早就死光了,現在這些冒出來的,都不知道是什麼牛鬼蛇神。”
“項叔認得涼王舊部?”青年好奇。
“要不也不會趁機帶你來這兒了”被叫項叔的中年人嘆了口氣,將盔甲小心收好,坐了下來道:“當初王家遭逢大難,舉家逃亡,最開始為什麼往西海逃?就是因為涼王和老爺交情匪淺,有他爭一隻眼閉一隻眼,王家才有機會避禍海外。”
“那一年幷州四大商行還未崛起,涼王大人也還未被迷失心智,幷州
。環境極好,手下多的是英雄好漢,當初在幷州停留那段時間,倒也打過交道。”中年人眼中陷入回憶,少見的揚起一絲笑意:“原本以為北地才有正宗的軍人,幷州承平多年,卻也沒想當時會有那麼多好漢追隨涼王,可惜”
“可惜?”少年一愣。
中年人搖頭:“涼王為了自己的嫡子,接觸了一些不該接觸的人。”
“項叔指的是?”
“一些很麻煩的東西”中年人搖了搖頭:“少主暫時不用知道。”
少年一愣,項叔很少有瞞他的事,從不因為自己年少就把他當小孩看,有什麼問題都會向自己解釋的,這種語氣他記憶裡還是第一次。
想了想少年猶豫了下,還是換了個話題:“那項叔,現在那些人為何對您如此針對?”
“當然是因為利益”中年人冷笑:“現在上位的那些人,名頭打的涼王舊部,實際就是諸多商行扶持起來的落魄武將,背後都有好多生意在青陽,如今青陽被圍,他們當然著急。”
“原來如此”少年點頭,但隨即抬頭看向對方,似乎想說什麼,但又 猶豫著是不是要開口。ca
中年人看對方這樣子,最終嘆了口氣:“少主可是想找到小姐?”
少年咬了咬牙,點頭道:“項叔,你之前說姐姐在青陽。”
“我收到過友人秘信”中年人眯眼道:“小姐當初沒有被抓回島上,而是在青陽成了家,那投信的人改了筆跡,但我還是知道,應該是陸應龍。”
“龍叔?”少年臉一振,顯得有些振奮,似乎記憶裡對那人印象很好。
中年人臉色也稍稍好了些,主上曾經親近讀書人,聘請的謀士大多自恃清高不屑與他們這些武夫為伍,這些人大部分說才能沒多少,脾氣倒是一個比一個臭屁,他是最看不起那一夥的,但也有少數幾個能人,這陸應龍就是其中之一。
當時投靠王家,卻又因主上識人不明,一天附庸風雅在行,卻又不幹實事,最終失望又前往科舉,中了二甲進士,在老國公的關
。系打理下,分配到了幷州。
此人忠義,一直將自己當做老國公的門生,那次王家逃到幷州,涼王態度還未明確的時候,他便冒著風險先行收留了王家,要知道當時王家已是朝廷欽犯,這般私自收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而後王家被涼王安排出海,也是他為王家選了九龍島這個好位置進行謀劃,無論才能還是忠心,都是他遇到的讀書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