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試來試去,卻發現兩邊根本貼不到一起,總感覺其中缺失了某些環節。小張卻一點兒也不緊張,一路跟司機神侃,兩人的話題五花八門,大到國際政治,小到家長裡短,似乎全世界的事都裝在他們腦子裡。
小張這種愉悅的心情一直保持到他離開。
我不知道小張算不算一個好員工,但如果他能入伍,一定會是個好軍人,因為他是不折不扣的執行上鋒的命令的。
C城屬於二級城市,沒有機場,我們是先飛到臨近的B城,在B城睡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又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長途大巴趕到C城的。那個時候已經是早上9點多,下了大巴又步行了十幾分鍾,終於找到了客戶單位。對方的接待人員倒是十分熱情,給我們端茶倒水噓寒問暖的,一口一個專家的叫著,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小張倒是泰然自若,他先代表公司表達了歉意,並表了個態,說這回就是來解決問題的,問題不解決絕不會離開,然後讓對方帶著我們先去了業務部門,看了看問題的現象,然後又由技術部門陪同檢視資料庫的執行情況。在做完這些之後,已經是中午12點了,我們就在客戶單位吃了工作餐,然後在附近找了家賓館,稍事休息之後,緊接著開始了下午的工作。
客觀的說,整個下午的工作是緊張而又忙碌的,小張採集了大量的資料做測試,但收效甚微,不但沒找出問題的原因,甚至在測試環境中都不能復現問題,沒有辦法,我們只好等到對方下班之後,對系統做好備份,然後在生產環境中進行錯誤排查。結果一直折騰到夜裡十點多也沒找出問題所在,因為有對方的技術人員陪同,我們不好意思拖得太久,第一天的工作就這麼結束了。 。 想看書來
第五章
第二天整整一天,小張主要是在跟我做交接,順便傳授一些經驗。不得不承認,小張是個優秀的老師,許多看似複雜的問題,他三言兩語就給我解釋清楚了,遇到解釋不清的地方,他就給我做示範,一邊演示一邊講解,加上前一天我一直留心觀察,領會的也比較快。透過這兩天的學習,我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原來看資料時候的許多疑問都在這兩天找到了答案,我感到自己就像一塊乾燥的海綿,各種知識像水一樣被我吸納進來,而我在吸納知識的同時自我也在迅速膨脹著。
第三天,小張心安理得的離開了。
我也是泰然自若的送小張離開的,我以為我可以憑一己之力解決問題,但我忽略了一個基本事實,那就是我的經驗來自小張,小張自己卻對這一問題束手無策。當我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之後。在這幾天的時間裡,我幾乎通宵達旦的泡在客戶那兒,用盡了小張教給我的各種方法,卻一點兒不見成效。
眼看就要過年了,我接到了於海的電話,表面上是在慰問我,卻拐彎抹角的探問我這邊的活幹得怎麼樣,這個問題實際上包含著兩層意思,一個是問題解決了沒有,另一個是平時如何幹活的,言語之間明顯表現出對我的不信任,好像我整天在這兒混日子一樣,於是我一五一十的把這邊的情況作了彙報,於海耐心聽完之後給了些指導意見,最後問我過年是怎麼不安排的,要是過年有什麼安排的話就先回公司,過了年再去客戶那兒。這話說得客氣,實際的意思卻是想告訴我,如果沒什麼安排,就在客戶那兒過年吧,省得來回跑。反正這不是第一次在外邊過年,於我倒也沒什麼損失,於是我大方的表了態,說我不把問題解決了決不回北京,但小張借的錢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希望公司能再寄點來。於海趕緊表示說這個問題你就放心吧,我已經交待小米去辦了,回頭讓她聯絡你。
放下電話之後,我鬱悶了好長一段時間,我想不明白,明明我在這兒累死累活,為什麼反而受到懷疑?有一天我忽然開竅,於海又沒長著千里眼、順風耳,我怎麼幹得他自然不會知道,於是我開始寫工作日誌,日誌中記錄著當天的工作內容、工作時間,每天回賓館前都把日誌發給於海,而且時不時打電話回公司請教問題,主要是打到米琪那兒,米琪的水平跟我差不多,她自己解決不了的,自然就會問老宋,甚至直接問於海,於海自然也就知道我沒有偷懶了。
從那之後,我再沒接到過於海的電話。
";人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在C城的這段日子,我充分體驗到了這句古詩的意境。前兩年過春節雖也是孤身一人,但那畢竟是在學校裡,周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而且我們學校在北郊偏僻之處,年味也不怎麼濃,所以也就並不顯得一個人的孤獨。C城就不同了,大年三十前幾天就開始噼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