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試第一天考帖經,第二天雜文,第三天策論,與縣試不同的是,縣試每場考試之間間隔一天,而府試的三場考試之間每場考試間隔兩天。 也就是說,整個府試總共需要耗時七天時間。 這三場考試,沈毅答的還算順利。 尤其是是第三場策論。 這場策論的題目是“仁義”。 仁者愛人,義者循理。 這種相對空泛的題目,可以用來當作雜文的題目,也可以用來當作策論的題目。 如果是當作策論的題目,那麼寫起來就要結合時事了。 這句話是聖賢書裡的內容,先生們也都反覆教過,不過沈毅前兩天翻看陳府尊那本“豐德文集”的時候,在陳府尊曾經寫過的一篇文章裡,有寫過一篇類似的內容。 不過那篇文章是一篇雜文,非是策論。 沈毅並沒有把陳府尊的原文背下來,但是大概能記住這篇文章的大意,本來按照陳府尊的文章,再結合一些近來發生的時事,應該就是一篇合格的文章。 但是沈毅落筆之前,想到了最近一段時間,江都城裡《豐德文集》漲價的事情。 陳府尊的文集漲價,也就意味著有很多人買。 大部分是今年這些府試的考生在買。 這個時代的讀書人,能夠走考學這條路子,除了一些富貴閒人閒來無聊之外,其他的所有考生都可以稱得上是學霸,區別只是小學霸與大學霸而已。 因此,這些考生們一定可以像沈毅這樣,將陳府尊曾經寫的內容給大致記下來,一些變態甚至有可能一字不差的背下來。 逢迎主考官,是科考常事,也是每一個考生都會做的事情,只要確定主考官人選,哪怕自己的認知與主考官天差地別,一般也都是順著主考官的思路去走。 於是乎沈毅估計,今年府試的策論,恐怕會變成“陳裕模仿秀”。 所以,他在落筆前改變了思路,並沒有按照陳裕的理解去寫,而是在不逆著陳裕主體思想的前提下,儘量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理解。 一些相對“成熟”的理解。 畢竟陳府尊當年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似乎才二十歲出頭,而現在的陳府尊,已經三十五歲了。 人都是會成長的。 正巧,沈毅如果按照另一個世界的年紀來算,與陳府尊算是同齡人。 於是乎,沈毅奮筆疾書,寫了一篇與陳府尊不太一樣的策論。 按照沈毅的估計,他的這篇策論,不一定有多麼多麼出彩,但是如果今年真的出現了一堆“模仿秀”,那麼他這篇文章,已經足夠讓考官們眼前一亮了。 而且沈毅對於自己的水平還是相對自信的,他相信憑藉自己現有的學問,最起碼透過府試不會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因此,當日落時分,考棚第一輪鑼響的時候,沈毅滿懷信心的遞上了自己的考卷,第一批離開了考棚,結束了自己的府試。 有了縣試的經驗,這一次沈毅心裡鎮靜了不少,很從容的走出了考棚。 考棚門口,沈三郎沈陵還有小弟沈恆,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 沈三郎依舊很高興,又要拉著沈毅去喝酒,面對熱情的三哥,沈毅沒有辦法,只能跟著沈陵一起,到了他家裡好好的喝了一頓。 當天晚上,他們兄弟兩個人就睡在了沈陵家裡。 不知道為什麼,沈家這一代最小的老九沈恆,雖然年紀才十二歲,身材也相對瘦弱,但是酒量居然是三兄弟之中最好的,第二天早上,沈陵沈毅還在睡覺的時候,沈恆就已經早早起身,順便還把沈毅給喊了起來。 兄弟倆吃了早飯之後,沈恆就跟沈毅告別,回甘泉書院讀書去了。 自從進了甘泉書院之後,小沈恆的讀書熱情高漲,恨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鑽在書上。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為沈毅考完府試之後,大機率就要暫時離開江都,去一趟京城。 兄弟倆自小相依為命,沈恆心裡肯定捨不得自己這個胞兄。 沈恆離開之後,沈毅也一大早跟兄嫂打了聲招呼,然後離開了沈家,在大街上轉悠了兩圈,買了點吃了和日用品之後,他轉了兩個巷子,來到了他給許復等人租住的那間小院子裡。 這會兒是上午,沒有到出攤的時候,六個小傢伙都在,在許復安排下,正在準備晚上出攤的材料。 見到沈毅之後,六個小傢伙都站了起來,許復對著沈毅低頭道:“公子。” 其他五個小傢伙,也跟著低頭行禮,學著許復的模樣,口稱公子。 沈毅看了看許復的胳膊,問道:“手上的傷好些了?” 許復點頭道:“謝公子關心,我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 他抬頭看向沈毅,低聲道:“公子上次說,府試之後要帶我去一趟建康,我也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陪公子出發。” “不著急。” 沈毅笑了笑,開口道:“剛考完府試,要等到發案之後,才決定去不去建康,你還可以在家歇個十天半個月,十天半個月之後,再說去不去建康的事情。”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