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笳失蹤的事情一傳開,茗眉就猜到是孟馨娘下的手,一直抱著看好戲心態關注著府裡的動靜。
聽說曉笳被二房找著了,簡瑩怒氣衝衝地去了飛蓬院,她便知道孟馨娘什麼都沒審出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若不然以孟馨孃的脾氣,早就鬧開了,哪裡還會等簡瑩找上門去?
又聽說簡瑩怒氣衝衝地離開了飛蓬院,只當簡瑩沒有證據,在孟馨娘那裡吃了癟,心中暗爽了好一陣子。雖說沒有鬧大有些可惜,不過經此一事,這兩個女人算是徹底結了仇,定會不死不休地鬥下去,她有的是機會漁翁得利。
正當她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突然獲悉孟馨娘坐上轎子去了前院,之後濟安王便領著孟馨娘去了落月堂,又將簡瑩叫了去。緊接著方氏和周瀚、周漱都趕了過去,連簡家的人都被驚動了。
料定孟馨娘當真如她所願將事情鬧大,把簡瑩的秘密抖摟出去了,興奮得一連說了幾聲“太好了”。
她一直叫人盯著落月堂的動靜,訊息一個接一個地傳回來,先是抱病的簡四太太被請進落月堂,隨後曉笳被抬了進去,範火和祝顯家的也被押了進去,再然後周瀚怒氣衝衝地離開……
雖然她已經預感到事情好像沒有朝她期待的方向發展,可也並未覺得掃興。這一場較量,無論是孟馨娘贏了,還是簡瑩獲勝,對她來說都沒有損失。
當然,她最希望的還是那兩個女人能夠兩敗俱傷。
她光顧著幸災樂禍,沒想到災禍會降臨到自個兒的頭上。
被兩個婆子一路粗魯地推搡著帶進落月堂,拿眼一掃,見簡家的人和簡瑩都坐著。說不上氣定神閒,可也沒有半點兒慌亂和愧疚之類的神色。倒是跪在地上的孟馨娘,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看起來狼狽之極。
坐在上首的方氏面色平靜,瞧不出喜怒。濟安王卻是一臉的冷怒,目光如染了寒霜的刀鋒,讓人不敢觸碰。
不祥的預感鋪天蓋而來。將她心中那一絲僥倖席捲殆盡。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賤人,你敢害我?!”孟馨娘一瞧見她便怒火中燒,罵了一句。又急急地辯白,“父王,都是這賤人編了一通謊話來欺騙兒媳,叫兒媳以為二弟妹是冒名頂替。
她攛掇我說。二弟妹將嫡親的姐妹踩在腳下這樣狠毒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對我就更不會手軟了。還說母妃跟素來不和。故意縱著二少爺和二弟妹貪墨公中的銀子,以便父王百年之後,把他們當成靠山……
我一時頭腦發昏,聽信了她的話。才做出那些糊塗事兒來。
兒媳現在想明白了,她這是一直記恨著二弟妹不肯抬了她做妾的事兒,想借我的手對付二弟妹呢。”
茗眉一聽這話就知道她今晚恐怕凶多吉少了。豈肯坐以待斃?
忙屈膝跪下,替自個兒叫屈。“王爺,王妃,奴婢從來沒有說過那些話,也不知道世子妃為何要編出這樣的謊話來誣陷奴婢,請王爺和王妃明察,還奴婢一個公道。”
孟馨娘聽她矢口否認,怒不可遏,“賤婢,你還敢抵賴?!”
原地轉身,左右開弓,狠狠地甩了她幾個大耳光。
“老大媳婦,還不住手?”濟安王趕忙喝住孟馨娘,“貴客面前,成何體統?”
簡老夫人心中冷笑一聲,先前以家禮相待,這會兒又成貴客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為了包庇大兒媳,濟安王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孟馨娘自然沒有留意到這個小細節,只覺憋悶了一晚上,終於出了一口惡氣,轉過身來,底氣也不自覺地足了幾分,“父王,兒媳所說句句屬實,您千萬不能被這賤婢矇蔽了。”
濟安王聽她不是“賤人”就是“賤婢”,眉頭深深皺起,“閉上你的嘴,本王自有決斷。”
說罷目光凌厲地掃向茗眉,“你還有何話要說?”
茗眉嘴角滲出血跡,滿口都是鐵鏽的味道,被淚水遮蓋的眼底晃動著濃濃的恨意。心說即便是死,她也要拉上孟馨娘墊背。
“王爺,奴婢不曾說過那些話。倒是世子妃,只要跟世子爺之間稍有不如意,就在背後咒罵王妃,說什麼像王妃這樣勾引了兒子又攀上老子的狐狸精,合該天打雷劈,不得好……”
“住口。”濟安王聽不下去了,立時出聲喝止。
茗眉存了魚死網破的心思,已經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