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聽,有人喊救命。”
“他孃的,這大半夜不睡覺的人還真多。兄弟們,走,瞧瞧去。”
……
一時間那邊聲響大作,有人罵罵咧咧地說話,地上的枯枝落葉被踩得嘎吱作響,身體與枝葉刮蹭發出刷刷的聲音,漸行漸近,速度極快,聽起來足有二三十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幾個黑衣人急了,一起動了手,準備先拿下週漱再說。
“二少爺,快閉眼。”有人大喊一聲,從旁邊的樹叢裡跳了出來,揚手就朝這邊撒了一把灰白色的粉末。
聽到這喊聲,周漱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等那幾個黑衣人察覺不妙,想要遮擋和躲避已經來不及了。那粉末隨風而至,無孔不入,沾到面板還沒什麼,一沾到眼睛,頓覺火辣辣的,灼痛難當。
他們捂著眼睛慘叫的空當,那人動作敏捷地搶到了周漱跟前,一把拉住他,“二少爺,別睜眼,跟我走。”
方才情急之下,周漱無暇分辨,這會兒才聽出是一個少年的聲音。正處在變聲期,聲音粗噶難聽,然而對此時的他來說,無疑是天籟之音。
他不知道這少年是誰,不過稱呼他為“二少爺”,又在這個時候冒死跳出來救他的,多半不會是敵人,再說他也沒的選。他察覺到了,在這少年跳出來的同時,那邊所有的動靜都消失了,想來根本沒有什麼大隊人馬經過。
少年將周漱拉出包圍圈,又立馬從腰間摸出一包石灰粉扔了過去。這包卻是加了料的,裡面摻了不少胡椒、芥末之類的粉末。一經瀰漫開來,就聽噴嚏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
“快走。”少年拉著周漱朝背風的方向飛奔。
他就像一隻靈活的山鼠,帶著周漱忽東忽西。左彎右繞,很快就將那些黑衣人甩開了。
周漱奔波了大半個晚上,早就疲憊不堪了,稍一放鬆,兩條腿就跟灌了鉛一樣。身上的粉末在跑的過程之中已經撲打幹淨了,可仍有殘留,被汗水一浸。帶起陣陣灼熱刺癢之感。分外難受。
“歇……歇會兒吧。”他氣喘吁吁地道。
“哎。”少年答應一聲,頓住了腳步。
周漱靠在一棵樹上,一邊大口換氣。一邊掏出帕子仔細地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和灰漬。
那少年也有些氣喘,可仍舊生龍活虎。噌噌幾下就爬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四下裡望了望,又飛快地滑了下來。“二少爺,那些人沒追上來。您就放心吧。”
周漱點了點頭,將氣息喘勻了,才得空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連喜。”少年衝他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我叫連喜。”
“連喜。”周漱將他的名字重複了一遍,又委婉地問道,“你認識我?”
連喜一點頭。“我是二少夫人的人,在玉柱大哥手底下做事。”
“原來如此。”周漱面露恍然之色。“不過你怎麼會在泰山?”
“我是泰安人,從小就沒了爹孃,跟一群叫花子住在這山上,跟上香的人討飯過活。十歲左右的時候被一個馬戲班子的班主看中了,就跟著他們跑江湖賣藝去了。
我最拿手的是口技,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只要您能說出來的,我就能學<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剛才我想用口技把那幾個人嚇跑來著,哪知道他們不怕,我只好跳出去撒石灰粉了……
後來馬戲班子散了,我自個兒就回來了,到府城的一家飯館當了小夥計。再後來碰上玉柱大哥,他瞧著我會些拳腳功夫,就問我願不願意跟著他。
我說願意,就從飯館裡辭了工。再再後來,我才知道我們是幫著二少夫人做事的。”
連喜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方說到正題上,“今天……啊,不對,是昨天晚上,玉柱哥接到二少夫人的信,就叫我帶兩個熟悉泰山地形的人先趕過來。
說是二少爺可能會到泰山辦事,叫我們暗中照應著,好好保護您。”
周漱吃了一驚,他雖不是習武之人,可感覺也算是敏銳的,被人跟蹤居然絲毫沒有察覺。他相信並非是他變遲鈍了,而是這幾個孩子太善於隱藏了。
仔細問了問,原來他一出現在泰山,就被這幾個孩子給盯上了。因為他帶的人太多,他們不敢靠近,一直遠遠地跟在後面。
周漱跟慧慈師太進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