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流利,但阿發聽得懂,“他是在香港受的教育,學到了西方許多自由的思想,比如民主以及其他一些新的東西。他目前在日本,正在等待返回的時機。清政府想要殺死他,但是,我認為他——最終會成功。”
當然,這是確定無疑的事情,儘管這成功並不象孫逸仙博士預想的那樣美好。
阿發沒有答話,又向站在路邊的人們望去。清兵過來時,他們閃了開來,清兵一過,他們就又湧了上去,好象一艘航船周圍的水流一樣。他看見兩個洋人攝影師在照相,圍觀的人們神情也同往常大不一樣。
平時看押送強盜、匪徒去刑場時,人們有歡叫,有鬨笑。但現在只是壓低的嗡嗡聲,也許是出於敬畏,也許是出於同情心。連清兵都似乎顯得很壓抑,好象在為自己出現在這種場合,去做這不得已的事情而感到羞愧和負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