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先生,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我負責組織拒俄義勇軍第三隊。”陳文強正笑著與蔡元培等人說話,“十日之後,第四次拒法拒俄大會還在這裡召開吧?到時候我把第四隊拉出來,以勃發英姿為大會助威。”
蔡元培等人與陳文強並不很熟,只知道他是新近冒起的工商新秀,在盧家灣鋪了好大的攤子,又是幫派中人,地位很高。而現在正是群情激憤的時候,陳文強如此熱情積極,倒是不好拒絕。
“陳先生,你的愛國熱情令人欽佩,可這拒俄義勇軍——幫派的面貌似乎不太示之於眾啊!”蔡元培委婉地說道:“再說,十天時間是不是少了,可以從長計議的。”
“義勇軍嘛,自然要有威武的樣子。”陳文強知道蔡元培話中所指,卻並不以為意,自信地說道:“蔡先生請放心,若是十天訓練不好,我自然不拉出來丟人現眼。”
“那好吧!”蔡元培稍有些勉強地點了點頭,停頓了一下,拉過一人,介紹道:“林題均,愛國學社成員,在南京陸師學堂學過軍事,在操演訓練上興許能幫上陳先生的忙。”
還是不相信我啊!陳文強眨了眨眼睛,呵呵一笑,伸出手去,“林先生,你好,歡迎前來指導教練。”
不管是誰來幫助訓練,或者能不能幫上忙,對陳文強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揮舞起愛國的大旗,趁著國人如火山般噴發的熱情,儘量多地拉攏青年才俊到自己的周圍。相比於幫派人物,那些人更值得信賴,更能成為助力。至於義勇軍第三隊能不能長久維持,以後會是個什麼樣子,還要看形勢的發展。
盡一切可能,抓住一切機會,只要是名義上可以成立的,那就將成為陳文強建立和擴張武裝力量的理由。而且他還不是隻說說就算,登高望遠,低頭務實,他的思維和行動總要領先於旁人。
組建商團暫時是困難的,陳文強還沒有進入上海商會的核心,也還不是某個行業的巨頭,自己所建的工廠固然可以組織護廠隊,但要得到其他人的贊同和支援,現在還是難以做到的。
“對陳先生,在下是久仰了。”林題均笑著和陳文強握手,說道:“工商新秀,崛起之速,令人欽佩啊!”
“過獎了,文強愧不敢當。”陳文強笑著謙遜,又與眾人隨便交談,見大家都很忙碌,便和林題均約定了明日在盧家灣再見,轉身離開。
離開人群沒多遠,陳文強便與查理宋和鄒容碰到了一起,又停下來寒喧交談。
“月旬不見,陳先生改名了,這形容也清減了。”查理宋認真端詳著說道:“在忙盧家灣的工廠嗎?”
“也不全是。”陳文強摸了摸臉,苦笑道:“主要還是在實驗室搞一些研究,這幾天才算有了眉目。”
“定然是什麼能為國爭光的發明創造,餘很期待啊!”查理宋點了點頭,伸手一指鄒容,介紹道:“介紹一下,這位是鄒容老弟,剛才日本留學歸來。鄒容老弟,這位是陳文強先生,獲得外國專利證書的中國第一人,在盧家灣和滬西搞了很大的場面,很快就將成為工商鉅子了。”
“查理過獎了。”陳文強把手伸向鄒容,打量了一下,說道:“你好,認識你很高興。”
“陳先生,久仰您的大名。”鄒容不知為何竟有些侷促,如果說他是一柄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那站在對面的陳文強便如同一座雄峻高山,穩重而自信,雖略帶倦意,但眼眸一閃,卻有一種刺透人心的感覺。
“鄒老弟在日本學的什麼專業?”陳文強平和地微笑著,開口詢問道:“回國之後在幹什麼事體?若是有需要文強幫助的地方,儘管開口。旅滬華人工會雖然剛剛成立,可設的第一個部便是留學生部,為歸國學子排憂解難,能儘快地一施所長。另外,我所建的工廠也需要大量的專業人才。”
“文強拉起人來倒是直接乾脆。”查理宋笑道:“走,這裡說話不方便,咱們找個清靜地方詳談。對了,旅滬華人工會原來是你主持成立的,聽說與安徽會館、潮州會館搞得不太愉快。”
“封建迂腐,觀念狹隘,卻又佔著茅坑不拉屎,我早晚把這些光顧賺錢的會館都接收過來。”陳文強冷笑兩聲,不屑地說道。
“這個,有些手段還是不宜使用。”查理宋以為陳文強是有幫派撐腰,也要做那陰暗的事情,趕忙勸道:“何況有些會館頗有背景,比如那安徽會館,便是李鴻章所建,館主也是他所委任。”
呵呵,陳文強笑了笑,沒再深說,什麼李鴻章,小小的安徽會館,他管得過來嗎?
鄒容見這位洋派青年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