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去,陳文強也知道她的心思,害怕那個跳舞,陌生男女摟著、轉著,實在是不雅。陳文強無奈,只好自己獨身赴會。
在崖州的洋人群體中,德國人是最多的。因為陳文強聘請了大量的德國工程師和顧問,有克虜伯、西門子、伏爾鏗等公司,還有被崖州建起的渡假勝地所吸引而來的。一次酒會或聚會,便是一次交流洽談,很多意向性協議便是初步達成。再者,陳文強覺得和這些德國人搞好關係,對自己的好處也很多。
說到底,陳文強代表的是一個團體,而不是一個國家,一個政府。德國雖然很青睞這個在中國幫他們進行資本輸出、擴大勢力的代理人,但也不可能是無條件、無保留的幫助,在一些關鍵的軍工技術上還是有所控制。比如重炮的炮管,現在便只能從德國進口。而不傳授鑄造的技術。
雖然很快便能夠仿造出75mm口徑以下的山炮、野炮,還有馬克沁重機槍,但這在國內並不是首家。金陵製造局、江南製造局、北洋機器局等也達到了這樣的水平。之所以產量極少,還是受制於關鍵技術,無法達到工業化生產的水平。
完全自主化生產製造,這是陳文強要達到的最終目標。而要德國方面加大支援力度,他便要拿出更具誘惑力的資本,體現出更大的價值,或者代表更有前景的勢力。
陳文強緩緩走著。雖然不是撒開兩腿,痛痛快快地跑一跑。但他的想象在自由馳騁。
…………..
諸項工作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突然傳來的湖南萍、瀏、醴會黨大暴動的訊息卻讓陳文強驚愕不已。他不是擔心別的,就害怕修築鐵路的大計會受到影響。
“中華國民軍南軍先鋒隊”,“新中華大帝國南部起義恢復軍”。陳文強看著這兩個名號連連搖頭。會黨就是會黨,雖然暫時聯合起來,卻是誰也不服誰,本來應該統一的名號,一下子卻搞出來兩個,可見此事必敗。
而且,看這後一個名號,明顯是改朝換代,而非革命。封妻廕子。或者是登基坐殿,還想著弄個皇帝過過癮吧?
等接到長沙鐵路分局的電報,陳文強也放下心來。這場會黨為主的起義對修築鐵路影響不大,也就在萍鄉、瀏陽、醴陵這三縣折騰一陣了。
這並不是說清軍反應迅速,調動迅捷,而是這次起義是被迫的,是官府先動手,會黨是被逼無奈的反抗。
你想想。會黨本就人員龐雜,聚眾竟達萬人。人群喧嚷,謠言紛起。而加入了洪江會的慧歷寺僧人更假託神言,向香容們暗示:“天下即將大亂,將有英雄鏟富濟貧”,甚至直言:“洪江會即日起事。”如此明目張膽的“革命宣傳”,效果固然非常的明顯,但清廷官府中又不是死人,再不過來管一管,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首先是萍、瀏、醴三縣官府聯合出兵,進攻麻石,會黨猝不及防,不戰而散,第三路碼頭官李金奇犧牲,接著又有幾名會黨首領遇難。然後,在洪江會首領尚未達到意見一致時,武教師會的會首廖叔保卻不待會議結果,即自率二三千人跑到麻石,張開“大漢”白旗,率先發難。
於是,這場起義便倉促地爆發了。說倉促是一點也不過分,組織、號令既不統一,行動計劃尚未制定,槍械彈藥更沒有著落,只憑著土槍、大刀、長矛,以及從地方團練局搶來的少數快槍,怎麼抵擋四面會集的清軍?
“會黨發動易,但成功難。即使成功了,卻是囂悍難以控制。”吳祿z得出了與陳文強同樣的判斷,“失敗之時,更是徒滋騷撓,弄得不可收拾。革命本身乃是最高深的理論,依靠會黨為骨幹,豈有成功之理?”
“同盟會啊——”陳文強連連搖頭,“顯然還未認識到這一點,也或者是急於搞出些動靜,振奮士氣。就象咱們馬上要發動起義一樣,既是擴大影響,也未嘗沒有引領革命風潮,佔據革命主導地位的想法。”
“但他們過於近功近利了。”吳祿z做了最後的評價,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會議上,“截止到目前,參加廣西起義的部隊已經抽調組建完畢,共有八百二十六人。麥德森機關槍的適應性訓練也行將結束,足有百餘名機槍手接受了訓練。越南基地也送來了情報,現有官兵七百八十三名,長短槍六百餘枝,彈藥呢,能支撐兩三場中等規模的戰鬥。再準備一個多月,應該能達到計劃的要求。”
陳文強把目光轉向萬福華,聽著他的彙報。主要是各種物資的準備情況,槍枝彈藥、衣服裝備、醫藥雜物等等。
“我看——”陳文強沉吟了一下,詢問般地看著吳祿z和萬福華,說道:“是不是就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