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昇起很高,細小的雲片在淺藍明淨的天空泛起小小的白浪,光的溫暖和勝利的喜悅交流在一起,讓人渾身舒暢。
防城港口一片喧囂,大小船隻被動員起來,從遠海的貨船上把物資轉運上岸。一艘小火輪冒著黑煙靠上碼頭,陳文強帶著隨從大步走上岸,與迎候的軍官一一握手。
“反清英雄王和順,轉戰多年,令清軍望風喪膽,陳某欽佩備至啊!”陳文強有意將會黨英雄改成了反清英雄,王和順加入復興會時間不短,復興會對會黨的看法和評價他肯定知道,雖然他改變了許多,但這樣說也免除了不必要的尷尬。
“兄弟以前那是瞎折騰,入了復興會才知道革命之真義,陳執委謬讚,兄弟實在是不敢當。”王和順稍有些侷促,畢竟在他心裡,有些覺得自己來路不正,不比復興會中那些根紅苗正的人物。
“以前是反清暴動,反抗不平;現在是革命起義,要改天換地。”陳文強溫言鼓勵道:“學習、進步、努力,這志向高了,行動也要跟上。總部對你可是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是,我一定努力,一定不讓總部領導失望。”王和順頗為感動。
“秋j,嗯,革命軍中的第一個女尉官,我早就知道你的大名。”陳文強用力拍了拍王和順的胳膊,點了點頭,走到秋j面前微笑開口。
“陳執委。您好。我也久仰您的大名。”秋j並不拘束,也是性格使然。
“虛名而已,躲在後面。比不得你們上陣衝殺。好好幹,革命軍中要有女將軍,復興會中要有女幹部,這也是你希望的吧?”
“是的,男女平等,這是我的希望。”
…………
“陳執委,請進城吧!”葛智初伸手相讓。笑著說道:“有了援兵,又有巨量的物資。革命軍急著大展拳腳,就等著您來佈置指揮呢!”
“有吳帥在千里之外的運籌帷幄,軍事上的活兒還要你們這些專業人才來幹哪!我呢,就在旁邊參謀參謀。”陳文強邊走邊笑著說道:“防城的情況如何。收穫大不大?”
“錢糧倒是還算不少。”葛智初介紹道:“再晚些時候便要押送府城,咱們可就得不到什麼了。”
“就是要打這樣有收穫的仗,沒有錢糧,拿什麼招兵買馬?”陳文強沉吟了一下,說道:“欽州那邊呢,有沒有什麼動靜?”
“還沒有情報傳過來。”葛智初也不太確定地說道:“四面圍攻,很可能沒跑出去報信兒的,但這個,也不好說。”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如果要打欽州的話,被活捉的防城知縣倒是主動出謀劃策,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信。可不可行。”
哦,陳文強略微驚咦了一下,但隨即又平靜下來,分辨真假呀,這個可是自己的強項。
歷史上,同盟會發動防城起義後。知縣宋鼎元確實主動獻計,要幫義軍拿下欽州。但北辰派來的梁少廷為報私仇。卻殺了宋鼎元的滿門。而史書上是如此記載的“起義軍佔領防城,擒殺知縣宋鼎元及其幕僚眷屬十九人,民眾無不拍手稱快。”
拍手稱快倒有可能,反正老百姓看見當官的、有錢的倒黴,多半會高興喝彩。但要說宋鼎元真的傷天害理、罪無可恕,理由顯然不充分,何況殺其滿門老幼,就實在有些過份。
晚清的地方官本就是夾板中的老鼠,上面有賠款的攤派,下面有苛捐雜稅下民怨沸騰的百姓,自己不貪就算是很不錯了。
是個顧念眷屬的傢伙,想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是真,可若說是真的投身革命,現在卻還談不上。
陳文強審視著知縣宋鼎元,聽著他的獻計:革命軍事先埋伏在欽州城外,另行分配一些士兵給他宋鼎元,再將一些士兵假扮成囚犯,他裝作帶著兵丁押解囚犯前往欽州。因為他是防城知縣,欽州必然會放他進城,等進了城門口,再突然拿下守門計程車兵,發出訊號,革命軍一擁而入,則欽州城可一舉而下。
“嗯,可行。”陳文強笑著點了點頭,雖然計劃還需要進行一些細節的完善,但這巧取欽州的辦法確實可行。
宋鼎元稍微有些放心,不停地偷眼地看著這位滿臉大鬍子的、鼎鼎大名的革命黨。
“我知道你是顧念家人的安全。”陳文強緩緩開口,直指宋鼎元的內心,“什麼投身革命的假話不用再說,說多少我也是不會相信的。但你若有立功表現,比如幫助革命軍拿下欽州,不僅是你的家人,你的性命也可保全。不僅是保全,我還會把你的家產還給你,甚至可以為你安排後路。海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