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看出陳文強在起事前要偷運機器裝置的重要了,復裝子彈可以重複裝填使用,這比運過去幾十萬發子彈還要具有戰略意義。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什麼自力更生、以戰養戰便是很難實施的策略。
“合資銀行的鈔票要大力在廣西、雲南進行流通,我可以去遊說董事會,還要在商業,以及透過官面的關係來推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陳文強合上情報匯總的資料夾,對吳春陽說道:“只有這樣,革命軍手中的幾十萬鈔票才能花出去,變成所需的各種物資。”
吳春陽是復興會在上海創立時的老人,蔡、章等人相繼離開,他和龔寶銓便承擔了上海支會的工作。龔寶銓負責外部事務,他則負責內部事務。兩人在商團中都擔任重要職務,加上其他會員,牢牢掌握著這支越來越強的武裝。
“鈔票的事情就得你多費心了。”吳春陽沉吟了一下。說道:“上海這邊呢,最近還是有些情況的,李亞溥正在派人打探。有確切訊息就會向你報告。”
“江湖上的事?”陳文強愣了一下,問道:“在上海灘,還有人敢跟興義堂叫板?”
“叫板倒談不上。”吳春陽笑了起來,說道:“興義堂很強大,也就樹大招風,別人不知道興義堂是在為復興會出力,可能是想著拉攏爭取吧?”
“同盟會。還是光復會?”陳文強立刻猜出了大概,不禁失笑。“可惜呀,他們來晚了。”
“現在還不好確定是哪個革命團體。”吳春陽停頓了一下,說道:“等弄清楚再說吧,說不定不用打探。他們就來拜會你這個興義堂老大了。金三爺是撒手不管了,很多人可是都知道興義堂的坐堂大哥是你呀!”
“倒是很有可能。”陳文強點了點頭,笑道:“更好,還沒人能在我面前隱瞞什麼,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想見你的人可不只他們,還有英國人。”吳春陽說道:“你打算怎麼處置?興義堂的勢力在英租界發展得很快,如果英國人要打壓的話,也是不太好對付。”
“興義堂已經不主要了,就是個名號。”陳文強輕輕搖頭。說道:“旅滬華人公會已經發展起來,我是不怕英國人打壓的。現在正是與德國全面合作的關鍵時期,對英國人不能假以顏色。這是很必要的。”
“對德國人,你也要存著三分小心。”吳春陽謹慎地提醒了一句,說道:“還有上海官府,也需要你去打點疏通,在巡警中安插更多的人手。”
“上海總商會正在籌備城廂自治,官府倒是不需要如何疏通了。”陳文強笑了笑。說道:“從商團中抽調一些精明強幹的會員,總商會要統一巡警、維護社會治安。也只能依靠自己信得過的商團了。”
“那你要多爭取,在這個城廂自治機構中謀一重要職位。”吳春陽立刻提出建議,“憑你的聲望和財力,這並不困難。”
“當然要爭取。”陳文強笑著拍拍吳春陽的胳膊,“革命啊,是不能指望那些商人自發行動的,要有人帶領、鼓動才行。”
“沒錯,商人有家有業,又最怕動亂,革命激情是遠遠不夠的。”吳春陽點頭贊同,告辭而去。
………………
陳文強在上海是忙碌的,他的工商產業,他的革命事業,很多要見他的人,還有很多他要見的人。但不等計劃中的事情忙完,卻總有意外的事情來煩擾他。
“一寸短來一寸長,相逢休問爺和娘。綠水東合三月三,光復祖業拜高堂。”
什麼意思?陳文強撓頭苦思,雖不得其解,卻也看出是江湖上的隱語暗詩,有擇期舉事的含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終南兄弟,願奉徐大帥之號令,粉身碎骨,光復大漢,有違誓言,天雷亟之。”
這徐大帥是誰?陳文強依然不得而知,但起義造反的首領是確定無疑了。
這是潛在上海官府的巡警隊伍中的復興會會員傳遞出來的情報,一個江湖會黨被抓獲,招供出了一些別名暗號,顯示著起事在即,上海官府已經上報兩江總督端方,請示如何辦理。
終南,那就是皖浙地區。陳文強慢慢梳理著情報,突然注意到這個會黨分子供出的一個別號“光漢子”。有些耳熟啊,陳文強皺起眉頭,苦苦思索,終於眼睛一亮,想起來了。
徐xl,字伯蓀,別號就是“光漢子”。當初他來上海籌資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