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物質條件很落後,對德國的經濟互助和科學指導當然要寄以厚望。同樣的,德國國內的過剩資本也急於尋找渲洩的渠道。而且,對於中國這樣落後國家的龐大的廉價勞動力,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資本家的認識更加明確而深刻。
陳文強不奢望透過一次接見會談便能實現所有的希望,但他卻成功地埋下了伏筆。當然,他也獲得了相當的利益,取得了相當大的成果。
這就已經達到了他的預期目的,一蹴而就有些過於想當然,有些不切實際。他已經讓威廉半信半疑地認為他是代表著清廷,至少是代表著中國的地方實力派,加強合作對德國來說不僅是商業上的贏利,從長遠考慮,還有著非同一般的政治和軍事意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合成氨的工業化算是搞完了,這也就是在德國,工業製造水平和實驗設施都是頂尖一流的,要是在國內,陳文強覺得不弄個一年半載,肯定是沒有成功的希望。
與德國工商企業的合作再次拓展加深,與德皇威廉二世的會面交談也取得了進展,陳文強此番歐洲之行算是劃上了比較完美的句號,便急著啟程回國,準備為國內的武裝鬥爭增添一份助力。
……………
一九零七年新年的鐘聲已經敲過,中華大地的西南邊陲,正在進行著一場新舊勢力的戰爭,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首先是龍支隊。繼襲攻河口大勝後,北上連克巴河、田防、安定、新街、萬河等地,深入雲南腹地兩百餘里。直逼箇舊、蒙自、曼耗,氣勢大振。清雲貴總督錫良聞警,一面急調署蒙自關道增厚及開廣鎮總兵白金柱共十營人馬南下圍剿,一面頻電清廷告急。
而就在清廷派出劉春霖前往雲南幫辦軍務,人剛剛出京之後,龍支隊又連獲大捷。先是在老範寨地區伏擊了由蒙自南下的清軍,接著又急行軍百餘里。襲擊打敗了開廣鎮總兵白金柱所率的五營巡防隊。
至此,滇南的清軍機動力量喪失殆盡。再無力阻遏龍支隊的縱橫攻掠。鐵路(滇越鐵路)工人、農家子弟,再加上甄選吸收的散兵遊勇、降兵降將,龍支隊迅速擴充至兩千三百餘人。隨後,龍支隊轉為向東拓展。接連光復守衛虛弱的馬關、麻栗坡、西疇、那坡四縣,以越南高平為基地的革命軍本部人馬也適時出動,光復靖西、德保、天等、富寧四縣,與龍支隊勝利會師,所佔地盤也聯成一片。
其次是陸(陸榮廷)支隊,挺進百色地區後,接連光復田陽、田東、巴馬三縣,部隊擴充至三千二百,並繼續北上。逼近黔省。
王(王和順)支隊則依託十萬大山,在上思、欽北、靈山、扶綏接連出擊,不僅迫使清軍在南寧、欽州、防城等地要駐兵防守。還不時切斷這些州、縣之間的道路聯絡,牽制了由廣東增援而來的大部清軍。
革命軍第一階段的作戰行動十分迅猛,訓練、士氣、裝備是佔有很大優勢,清軍的戰力低下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究其原因,還是清廷的失策所致。所謂的巡防營、巡防隊,根源都是來自綠營。而自同治年開始。便成為大規模裁汰的物件。同治二年至光緒十九年(1863-1893年)三十年間,共裁員17.3萬餘人;到了一九零零年。各省陸續起練新軍後,清廷終於不再對綠營有絲毫眷戀,一九零六年,下諭八年內將綠營全部裁盡。
於是,綠營,或者改稱巡防營,這個福晉抱養的二兒子,便成了人嫌狗憎的物件,多給一個子兒也讓人心煩。各省也千方百計地裁減,以節約經費,支撐新軍這個吞金獸。
本來呢,清廷能用極少的費用,維持一支維護國內秩序的常備軍,也對新軍是種制衡的力量。結果在誤以為掌握了新軍,且急於改變落後軍事力量的心態下,匆匆發起了軍事改革。
對於前途的悲觀,拖餉欠餉的忿恨,舊式軍隊的陋規劣習,使巡防營清兵普遍缺乏戰鬥的**。不要說面對的是裝備齊全、士氣旺盛的革命軍了,就是歷史上同盟會發動的河口起義,起初不過是二百多人,在“凡帶槍投誠者給銀元一枚”的號召下,設有督辦和炮臺,且有四個巡防營把守的河口,不到兩個小時便被攻佔。
但也正是因為糧餉不繼,起義軍雖急劇擴充至三千餘人,可那些投降的清兵個個抱怨,不肯前進,有的又反降過去,最後居然一鬨而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為了錢而“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