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在熱風的輕輕吹動下抖動著,細密的皺紋耀眼地反射著太陽的光彩。在海與天的蔚藍空間,動盪著歡樂的波浪聲。
船隊由瓊崖出發,一路向東,在廣州稍作停留,便直駛目的地——南澳島。
沒錯,這就是陳文強的理由,這就是他調動廣東水師三艘主力艦船的藉口,剿滅南澳島盜匪。
南澳島位於廣東潮汕地區附近海域,面積一百多平方公里。因為其孤懸於閩粵之交,島上地形險要,舟楫方便,歷來便是海盜、土匪盤踞的巢穴。
國家多故,動亂不斷,而南澳島偏居一隅,島上少有駐軍,官府亦鞭長莫及。於是海匪復起,膛漸形成了以吳品三、陳順、曾伯崇為首的海盜團伙。這夥海盜搶劫擄掠,殺人越貨,令商旅、漁民毛骨悚然,切齒痛恨。
陳文強打著剿滅海匪,平靖廣東海疆的旗號,堂而皇之地能過張人駿調動了廣東水師這三艘軍艦,又有兩艘大型運輸輪船、數艘近海小之火輪和平底沙船隨行,從瓊崖兵備道借兵五百,開始了遠途奔襲的剿匪行動。
親自帶隊,一來是撇清嫌疑;二來是速戰速決,儘可能地徹底剷除海匪;最後一點心思則是要把南澳島掌握在手中,依他的官職,行事比較方便。
接近南澳島時,陳文強命令船隊停止前進,招來苦主蔡少顏,再次詢問匪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蔡家是雲澳的富商,因為請求官府派兵剿匪而觸怒海盜。一天夜裡,匪首陳順率三十多名匪徒包圍了蔡家。蔡少顏之父蔡等元本有一支手槍,但考慮到勢單力薄,恐連累家人,便主動開門就擒。當天夜裡。蔡等元即被拖到沙坡殘殺。
“大人,潮音寺乃為匪首常聚之所。”蔡少顏眼見報仇在即,不免激動。話也說得有些著急,“只要秘密包圍。定能將匪首一舉成擒。”
陳文強搖了搖頭,說道:“本官要最穩妥、最保險的辦法,登陸控制渡口,以及所有船隻。只要此舉成功,海盜便插翅難逃。”
蔡少顏眨著眼睛想了想,稍有些不甘地說道:“南澳島大小港灣極多,想要盡行控制,很是困難。”
“那你且說說停泊船隻較多的港灣渡口。或者是海匪常駐之地。”陳文強示意旁邊的手下拿來地圖,鋪開在桌面。
蔡少顏瞪大眼睛看了一會兒,才有些看明白,伸手指點著開始介紹,“宴嶼,鳳嶼,霞飛礁,竹棲肚,草寮居。大人若要登陸,則可選西澳、三義女廟等處……”
陳文強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秘密徵召的南澳島的嚮導。兩人輕輕點頭,表示認可蔡少顏的說法。
等蔡少顏介紹完畢,陳文強心中已經有數。這與制定的計劃出入不大。只要臨時作出些調整便可以了。依著海匪的人數和規模,吳品三有一百多人,曾伯崇、陳順各轄數十人,陳文強將人馬分成五十人的小隊,分頭行動,基本控制渡口和船隻後,再在全島展開清剿。
海盜窮兇極惡,也有不少槍械,在商人和百姓眼中。自然是難以抗拒。但陳文強帶來的這五百人可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兵強將,五十人的小隊便配備兩挺機槍。還隨身攜有手榴彈,可謂是武裝到牙齒。按照這樣的人員、裝備、作戰技能。陳文強認為五十人的小隊足以擊敗數倍的海盜。
調整分派已畢,各部乘坐船隻靠近南澳島,在接近目標的海面隱蔽待命。陳文強則命令三艘軍艦在南澳島的前江海面巡弋,盤查、截擊漏網的海盜船隻。
日近黃昏,在晚霞金光中,各部隊始起渡。主力百餘名戰士乘船抵前江灣登陸隆澳,控制渡口、船隻,即向縱深發展。陳文強也在一個小隊的保護下,登上海灘。
漣波在細沙上呢喃著,在陳文強的腳邊緩慢爬行。此時他的心思卻並不在此,而是飛向千里之外。按照計劃,攻打防城的戰役早已打響,如果順利的話,此時應該已經第三次光復此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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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邊吹來一股涼氣,彷彿那即將被吞沒的太陽向天空舒出一口滿足後的嘆息。
差不多與陳文強同時踏足陸地的姚洪業,卻與陳文強有著迥異的心情。幾番轉折,他終於可以投身到真正的革命戰場,激動、振奮是難以言表的。
只不過,姚洪業還有點小小的失落,或許也是與他同來的百多名軍校畢業的軍官的共同感覺。
沒有熱烈歡迎、期盼若渴的場面,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