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潭或許缺乏野心,但忠貞愛國貫穿於馬龍潭的一生。無論是抵抗俄國入侵,還是反對內戰,他都是從國家、民族的利益出發,而將自己的榮辱得失置之度外。他深感戰亂給人民帶來的痛苦,所以極力反對內戰。
錫良的表態無疑是符合馬龍潭心理的,對袁世凱調曹琨入關,置日俄覬覦於不顧,他是反感的。此番革命軍入主東北,單隻這魄力和膽識,馬龍潭便甚為欽佩。
如今見到革命軍人強馬壯,裝備更是前所未見的精良,馬龍潭不由得心生感慨。
“若東北軍隊皆如此裝備,日俄挑釁,也有力反擊啊!”與姚雨平並馬而行,馬龍潭既是試探,又是羨慕地說道。
每個步兵排配備一挺麥德森輕機槍;每個步兵團配一個重機槍連,六挺馬克沁重機槍;全混成協還編有一個加強炮兵營,十八門37mm野炮,六門75mm野炮。
這樣的裝備水平已經不遜於任何一個列強國家的軍隊,但馬龍潭不知道的是這個加強混成協是集中抽調了輕重武器的組成,就是為震懾東北諸軍,儘快穩定東北所裝備的。
姚雨平當然不能說出實情,他微笑著說道:“馬將軍不必著急,臨時政府對軍隊和武備是極為重視的,特別是東北、西北這兩大重要軍區。每個軍區沒有十萬雄兵,怎能打掉日俄的侵略野心?”
“十萬雄兵?!”馬龍潭徹底震驚了,這已經不是打掉日俄野心的佈置,而是要將日俄逐出東三省的雄心壯志。
“還有濟南軍區——”姚雨平稍有些迷惑,微皺著眉頭說道:“編制為五個師,六七萬人啊!”
馬龍潭倒是沒想那麼多,笑著用力點頭。說道:“韓信點兵,多多益善。中國若有百萬雄兵,列強又有誰敢輕來欺侮?”
“是啊。作為軍人,自然希望建功沙場。抵禦外侮。”姚雨平也釋然地一笑,說道:“這幾十年來國家的屈辱太多太重,就等著吾輩用鐵血洗刷啊!”
“大丈夫捨身報國,正是餘願。”馬龍潭深為贊同,停頓了一下,又有些擔憂地問道:“東北諸軍紛雜,要安撫平定,非一時之功。若純以強硬除之。恐不利安定。”
“如果處置,不由我等操心。”姚雨平淡淡一笑,說道:“臨時政府委派的全權代表陳文強已經前來東北,是撫是剿,盡由他來安排吧!”
馬龍潭對陳文強也有所耳聞,只知道其擅長經營、洋務嫻熟,卻不知其他能力如何。但陳文強既是全權代表,又是復興會的首腦之一,他也不好隨意評價,只是敷衍地恭維了幾句。
“陳先生精明幹練。行事周密,看人極準。到現在為止,似乎還沒有什麼差錯。實在令人驚訝,也不得不欽佩。”姚雨平倒是對陳文強心服口服,不住地稱讚。
……………..
張作霖戰敗,奉天后路巡防營統領吳俊升不戰而退,形勢一下子便明朗了。
其實,一場失敗並沒有使張作霖的實力遭到太過沉重的損失,只不過兩人都被革命軍的裝備和火力給嚇住了。這也不奇怪,就算是北洋軍,也不會比姚雨平這個加強混成協更加厲害。何況是他們所率領的雜牌軍隊。
張作霖是草莽出身,見風轉舵、趨炎附勢是強項。眼見不敵,趕忙又宣佈聽從總督錫良號令。贊同共和;吳俊升為人粗魯,說話吐字不清,常是磕磕巴巴,唔唔、晤唔,被人戲稱“吳大舌頭”,其貌似憨庸,而心實狡黠。眼見老張服軟示弱,也不甘落其後,甚至錫良手令命他不準入奉天,只在城外駐紮也欣然領命。
等到姚雨平和馬龍潭率兵抵達奉天,在表面上已經是和平接收的模樣。姚雨平和藍天蔚、張紹增迅速合兵整編,混成協和新兵協併為東北第一師,完全控制了奉天局勢。
同時,姚雨平抽調一個團及一些軍官、參謀,劃歸馬龍潭所部,繼續駐守鳳城一帶,編制為東北軍區混成旅。馬龍潭心中喜悅,連寫書信與結拜兄弟吳俊升、孫烈臣、張景惠、馮德麟、張作霖、張作相等人,勸他們認清形勢,不可一錯再錯。然後,他親率騎兵引領東北第一師的一個營,再出奉天,前往錦州遠迎陳文強和徐世昌一行。
兩任東三省總督徐世昌和錫良皆贊同共和,又有強軍坐鎮,張作霖等人再無抵抗之心,倒是爭相表現。而馬龍潭的晉升,也起到了一個榜樣的力量。
還是人心的問題,野心誰都有,在動亂的時候尤其旺盛。誰不想借此撈取利益,誰不想趁機飛黃騰達?所謂時勢造英雄,差不多也是同樣的道理。
只不過,大勢已經由復興會,由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