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道玩到陳文強這個程度,一旦轉身變臉,不僅給了清廷致命一擊,使湖南、湖北的革命變得迅速而穩定,更讓很多人大吃一驚,不敢置信。
湯化龍,字濟武,大清進士,為尋強國之路東渡日本求學。在日本他精心研究了世界各國的政體,得出結論曰:中國強國之途,非革命耳,乃立憲也。
歸國之後,湯化龍堅持不懈,大聲疾呼,要求君主立憲。他與湖南君憲派頭子譚延闓,江蘇君憲派頭子張謇等人此呼彼應,形成了朝野之間一股強大的政治勢力。
儘管請開國會的請願運動並沒有取得預期的成果,但湯化龍被陳文強派人請來,宣佈要革命,要他就任湖北省民政總長時,他還是吃驚得眼珠差點掉在地上。
“文,文強。”湯化龍說話都有些結巴,太突然了,“這個,革命啊,你知道的,我並不贊成革命……”
“大家都是立憲派,你的想法我當然知道。”陳文強擺了擺手,打斷了湯化龍,微笑著說道:“立憲的目的,也不過是成立全新的政府。革命呢,也能做到這一點。你擔心的流血,擔心的殺戮,革命會極力避免的。就象現在,湖南、湖北,還有廣東、廣西,幾乎都落入我們掌握之中,還是比較平穩的嘛!此時不與革黨合作,大事已成、新政府成立後,哪還有咱們立憲派的位置?你看你這膽子,比老譚差遠了。人家聽我一說,沒二話,立刻走馬上任,還擬定了電報,就等著我控制武漢三鎮通電全國了。”
“老譚。譚延闓有這膽氣?”湯化龍有些不信,但也有些心動。
“你還不信。”陳文強拿出一份電報,往他面前一遞。“看吧!要不是我勸老譚不要著急,這電報一發。首義的名頭可就是他了。”
湯化龍看過電報,也還是分不清真假,想了一會兒,抬頭看著陳文強,苦笑道:“文強,你給我交個底,這革命啊,有幾成把握?”
“說十成那是騙你。世上也沒有能百分之百預料成功的事情。”陳文強拍著湯化龍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七成把握,或許更多。你是知道我的,還會把你往火坑裡推嗎?”
湯化龍擰眉皺臉,半晌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就勉為其難。不過,可得把武漢拿下之後再發電報啊!”
“那是自然。”陳文強呵呵一笑,說道:“成千上萬的人馬很快就到,黎元洪已經被我說服。混成協至少會按兵不動。你說,拿下武漢,甚至整個湖北。還有什麼困難?”
“有你的警察,我倒是相信不會有太大的動亂。”湯化龍突然象是想起了什麼,直盯著陳文強問道:“那你呢,怎麼不在電報上署名?”
“老湯啊,你怎麼這麼自私,光想著自己呢?”陳文強翻了翻眼睛,看著湯化龍變得疑惑的神情,解釋道:“老張呢,不幫他弄個位置啊?你和老譚都安排好了。我還得跑趟上海,幫著革黨把上海拿下。給老張弄個江蘇民政總長啊!”
“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湯化龍頗為感動,連連點頭,“文強啊,還是你想得周到。可是辛苦你了,為了咱們立憲派。”
“以後就不要叫立憲派了,還是憲政派比較合適。”陳文強慢慢走到湯化龍身後,拍著他的肩膀,“來,我給你引薦幾位革黨精英,你把諮議局議員招來,大家開個會,把這個省政府的職責擔起來。”
“不如等等,你看你,又著急了。”湯化龍被陳文強拉扯著起身,嘟囔著來到另一個房間,黃興等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陳文強的思路是很怪異的,可能也有些錯亂,分不清自己是革黨,還是立憲派。但正象他所說的,大家統稱為憲政派應該是可以的。既然大目標相同,建立起的新政府有沒有皇帝,倒是無關緊要了。
既然合流了,陳文強就把黎元洪拉上,旁聽了一陣會議,便有人報告,火車進站了。
火車慢慢的滑進了站臺。後面悶罐子車的車門都或大或小地開啟,軍官無聲的站在車門口,冷冷地注視著外面。
在一群護兵的保護下,吳祿貞從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穿著整潔的軍服,將星擦得爍亮,帶馬刺的馬靴踩得火車踏板叮噹作響。
徐春山率先迎上去,腰裡面左右各別一把自來得手槍,用無可挑剔的軍姿朝吳祿貞敬了個禮:“第一標標統徐春山,迎候總司令。”
吳祿貞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臉上露出了笑容,並沒有什麼槍聲炮聲,這說明陳文強已經控制了局面,或者說並沒有暴露而與敵人廝拼,他懸著的心終於落在了實處。
“現在情況怎麼樣?”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