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會站在帝國主義的立場上思考和行動;另一方面,作為一個未喪失良知的記者,他也努力想幫助中國政府擺脫政治和經濟危機。所以,當聽到陳文強的說明後,急忙搖頭替朱爾典辯解道:“我想是有所誤會,朱爾典先生絕沒有這種想法。”
“很遺憾,朱爾典先生的所作所為恰恰給了臨時政府這種極為不好的印象和判斷。”陳文強鄭重地說道:“我們奮起革命的目的和要求,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推翻腐朽、****、殘暴、賣國的滿清政府,建設一個獨立的、和平的、富強的國家。而朱爾典先生呢,他無視所有中國人民的純真心願,依然把用於滿清政府的手段強加於臨時政府身上,這不得不引起全中國革命者的憤怒。難道我們拋頭顱、灑熱血,不惜任何犧牲所建立的新政府,會是與滿清政府一樣的軟弱無能,一樣的喪權辱國,一樣的賣國無恥嗎?”說到最後,陳文強似乎已經出離憤怒了。
莫理循很震撼,同時也感到欽佩。革命黨人,真的有為了理想而視死如歸、殞身不恤的精神。而且隨著革命大潮的不斷深入,具有這種精神的人民會越來越多,從最近的對荷交涉便可看出這種巨大的力量。
與其說荷蘭作出巨大讓步是因為想在油田上分一杯羹,倒不如說是懾於中國人民激烈的情緒和荷蘭企業在中國要面臨被逐出和停產的困境。臨時政府找了個很好的軟杮子。向別的國家做出了很切實際的警告。
而先來先得,過期不候的經濟政策,對於急於進行資本輸出的各個國家來說。都有著巨大的吸引力。然而,這項政策又很巧妙地將日、俄這兩個自身財政都很困難。無力對華大規模投資,而又是中國最兇惡的敵人排除在外,變相地削弱了他們在中國的影響力。
當然,莫理循沒有看得這麼深,但他依然為臨時政府的外交突圍手段的巧妙而拍案叫絕。面對著美德兩國在中國的影響擴大,英、法肯定會被迫做出政策調整。
而日本也會認識到,對中國實行公開的軍事幹涉,不但受自身財政困難等條件的限制。也會為其他列強所不容。特別是英日第二次同盟條約即將到期,日本不能不慎重考慮英國的對華態度。那麼,現在中國的敵人只剩下俄國可堪考慮,壓力已經大力減輕。
然而,只憑經濟手段就足以讓各列強收起髒手,轉而平等對待臨時政府嗎?莫理循對此依然表示懷疑。
……………
荷馬裡得意洋洋地指著鐵軌上停放的鐵甲列車向陳文強作著解說,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病態的紅暈。
而最早出現在軍事作戰歷史上的鐵甲列車,確實是1861--1865年美國國內戰爭期間用來對騎兵作戰的蒸汽機車拖拽的簡陋車型。經過多年的發展,那種簡陋已不復存在,堅固程度與火力強度都不可同日而語。
而革命軍制造的鐵甲列車在與其他列強國家所配備的相比。還是屬於改裝型,稍顯粗糙。蒸汽機車和戰鬥列車由鐵板焊接進行加固,抵擋子彈是沒有問題。蒸汽機車位於戰鬥列車之間。煤水車朝向敵方,機車上備有通訊裝置和射擊指揮器材。
每節戰鬥列車由貨車廂改造,裝備四到六挺機槍,配備一個排的戰鬥人員,各節車輛採用剛性連線,以便於透過輕軌的鐵路線段。
“可惜時間太短,只能用現有的材料進行改造。”荷馬裡遺憾地說道:“正常的鐵甲車應該設有旋轉炮塔,車廂也是專門製造,堅固異常。”
“這已經非常好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陳文強握著荷馬裡的手。感激地說道:“你不顧身體的病痛,為中國革命費盡心力。這份最真誠的感情,我們將永遠不忘。”
荷馬裡笑了。指著鐵甲列車說道:“打到北京去,把勝利的旗幟插到紫禁城,我已經見證了共和國的誕生,但我更想看到你們得到最完整的勝利。”
“你會看到的,但在這之前,你應該聽從醫生的安排。”陳文強擔心地說道:“我知道醫生曾警告你,可能因為此次長途跋涉而喪命,但你並沒有聽從。你應該留在廣州好好養病,你的病只有中醫才能治好,這一點,你一定要相信我。”
“可是——”荷馬裡苦著臉說道:“他弄的藥水真的很苦,不過,我相信你,服從你的安排,不過,請容許我留在這裡養病,而且容許我在前線觀戰。我的老朋友,這點小小的請求,你不會不答應吧?”
陳文強輕輕擁抱了一下這個可敬的小個子,荷馬裡雖然身體畸形,但他曾說過:所有的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