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外交努力,既不能喪權辱國,對全國民眾有個交代;又不能逼得俄國太緊,使戰場變得曠日持久,這分寸不好把握啊!”
儘管雙方都決定了收手,但國與國之間的政治較量註定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對於新政府來說,激發起來的民氣必須有一個渲洩的渠道,因為進展順利而高昂計程車氣也必須以一個決定性的勝利作為標誌而完美收場。
對於俄國來說,暫時的退讓是肯定的,但也要給中國政府製造一點麻煩,或者中國政府也應該做出些讓步,使他能夠保住些顏面。
所以,外交官在某種程度上應該具有演員的天賦,演說家的雄辯,能屈能伸的品質。
陳文強滿臉笑容地會見了英法兩國公使,似乎正在為中國軍隊的節節勝利而感到由衷的高興。為了證明這點,他還將中路軍發來的電報進行了展示。這番做作讓英法兩國公使多少產生了些心理上的錯覺,表情上有些猶豫。
朱爾典型思慮再三,決定先旁敲側擊,進行下迂迴試探。他先向陳文強表示了祝賀,然後將話題轉向了鐵路。
“中國的鐵路建設很有計劃。從目前看來,也很有成效。”朱爾典笑著說道:“特別是南方,由於氣候原因。築路的時間更長一些。津浦鐵路的速度就很驚人,粵桂鐵路也開始動工了。相對於北方——”
“是啊,北方冬季時間長,還真是影響工程進度。”陳文強點頭表示同意,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冬季也能施工,哪怕效率不高,也是好的。”
朱爾典摸著下巴裝模作樣想了想,說道:“要說在寒冷環境下施工築路,俄國應該很有經驗。西伯利亞鐵路很多都是建在永久凍土上的。”
“不行,不行。”陳文強的腦袋搖得飛快,皺著眉頭說道:“在外蒙問題上,俄國表現得太惡劣,全國民眾異常反感,要不是政府壓制,在中國境內的俄國人恐怕——,讓俄國人指導修鐵路,政府可不敢冒這個風險。”
“這點我表示理解。”朱爾典臉不變色地說道:“但國務卿先生肯定聽過這樣一句話: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仇敵。只有永遠的利益。”
陳文強有些疑惑地望著朱爾典,半晌沒有說話,然後他試探著問道:“朱爾典先生。我不明白你所指的是什麼?”
朱爾典笑道:“俄國確實做了傷害中國政府、中國人民感情的事情,但這很大程度上是出於意識上的差異和誤會。現在,中國政府已經在戰爭中得到了很大的利益,而俄國政府也認識到了錯誤。我們覺得戰爭還是不要擴大的好,畢竟,遠東的和平是我們共同渴望的。”
“是啊,遠東的和平對貴國政府也是有利的。”法國公使附和道:“戰爭,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無數人死亡。無數財產化為烏有。”
陳文強沉吟了一下,說道:“中國人民對於和平的熱愛是勿庸置疑的。中國政府也不是窮兵黷武的政府。現在發展到這個地步,完全是俄國人步步緊逼。干涉我國內政,篾視我國的領土和主權完整所造成的。當然,調停,不是不行,可條件必須對我國有利,或者說,必須能讓中國民眾接受才行。”
“當然,這個我們是理解的。”朱爾典說道:“作為調停人,公正是必要的。”
法國公使試探著問道:“我們提議舉行中俄蒙三方會談,由英法兩國居間協調各方意見,用和平方式解決問題。國務卿先生,你認為如何?”
“蒙古是中國的領土,作為一個地方政府,沒有資格對等地與國家政府談判。”陳文強搖頭道:“中俄會談倒是可以考慮,不過,如果還是上次所提的條件,我看就不用說出來了。”
朱爾典點了點頭,說道:“勝利者總要有適當的收穫,但俄國的實力遠強於中國,雙方都做出些妥協,結束這場動亂吧!我想先聽聽中國政府的條件,如果獅子大開口,會讓調停人很難處理,那就只有動用更高的關係了。”
陳文強暫時沒有說話,半晌笑道:“談判總要有個過程,就由兩位公使組織雙方會談好了。”
“既然已經決定和平解決,中國政府就應該命令軍隊先停止行動。”法國公使說道:“這是對渴望和平的一種友好姿態。”
陳文強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中國政府不能答應的,進軍庫倫是我們的底線,不這樣無法安撫軍心,無法平息國內洶湧的民眾浪潮。這點,希望兩位公使能夠理解。”
“進入庫倫軍隊的人數呢?”朱爾典追問道。
“那就要看談判的結果了。”陳文強似笑非笑地說道:“我